“你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石霄月一怔,片刻,猛然摇头,急急道:“大熊大熊,我们已经回府了,你不能再像以前,搁圆寺坛时那样,想偷敲谁闷棍,就偷敲谁闷棍,想揪着谁打,就揪着谁打!”
“柳文柏是国公府世子,跟圆寺坛的和尚香客们不一样!”
“你不能背着人,把他打昏过去,拉到我面前给我出气,况且,人家,人家也没惹过我啊。”
“属下没想打他,就是……”熊桢沉默,好像不想言明,但是看自家姑娘睁圆眼睛,既焦急又好奇,好像小兔子的神情,他松口道:“属下想把他打昏,扒光衣服扔进水里,然后……”
“你去救他。”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很正常!
自家姑娘看光他的身体,他也不得不娶。
“呃~”石霄月小脸泛红,居然真的心动了一瞬,片刻,又赶紧摇头,“不成不成,那样的话,我不成流氓,想要赖婚了吗?”
“人家宁国公府想要娶我,也是准备跟我爹搭上关系,要让齐国公府站队的,郡主刚刚说得明白,我爹要做保皇党。”
“我赖着嫁过去,我爹也不会站队太子,柳文柏娶我娶亏了。”
“平白无故,我不想坑人家,反正不嫁他,我也能跟长安姐姐一块儿,算了吧。”
石霄月的生母去世前,给她留了不少人手,十五年圆坛寺的生涯是很清苦,但却没人用女子规矩束缚她,政事时局,党争分派,她看得很明白。
只是,她的性格胆怯沉默,没人发现罢了。
“属下听你的。”
姑娘不愿意嫁了,熊桢当然不会多事去打人,闷闷应下。
石霄月眉眼弯弯,又开心了,叽叽喳喳跟他闲聊。
——
石霄月得到婚事做罢的消息时,柳长安刚刚离开太子别庄。
萧绰的暗卫隐瞒身份,把两个依然活着,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土匪和王晋的尸体,送到了衙门。
柳长安一同前去。
进得京兆府,柳长安自报身份,又给衙门的衙役们编故意,“几位官爷,我是宁国公府,贴身伺候国公夫人的丫鬟,今日得夫人之令,去城郊庄子取些东西,夫人派了马夫跟我一同前往!”
“就是那个穿棉布灰衣,方脸大眼的男人,名叫王晋的陪我,谁知刚刚出城,路遇土匪,王晋直接被他们杀了,他们把我抢走,幸而遇见几位义士抓住土匪,救了我,又将我们送到衙门。”
“那几个义士呢?”
衙役们看看王亚和土匪鲜血淋漓的尸身,紧张咽了下口水。
“义士们不愿居功,又怕无意杀人,惹上麻烦,把我们送到衙门口走了!”柳长安垂眸,心里不是不怕。
她都不敢去看王晋死不瞑目的脸。
但是……
不怕不怕,他们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活转咬她一口!
何必畏惧呢?
王晋活着的时候,她都从他手里跑了啊。
“啊,事关人命,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们要调查一番。”衙役们小声,“姑娘得配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