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知道女儿和养子乱逆时,镇国公提议过,想把女儿下嫁给自己的部属,那都是他的亲信,莫说女儿是婚前失贞,有了私情,就是成亲了,她想养些面首,找几个小情儿,只要别高明正大,他的部属们都不敢多言。
前程、性命、家族都捏在他手里呢,谁敢多放个屁?
是镇国公夫人,觉得丈夫的部属,终归官职太小,没有超过五品的,又都是武将,她不愿意女儿嫁人后,变得卑躬屈膝,见谁都要行礼,又怕武官粗鲁,女儿不喜……
养子是个文官,相貌斯文,举止有礼,是个典型儒雅公子。
可见女儿喜欢这样的。
镇国公夫人思之再三,不舍得委屈女儿,左挑右选,择中了柳文柏,国公世子,文才出众,相貌英俊,嗯,柳修没‘声名存疑’之前,也是京中出名的贵公子,勉强配得上她女儿了,哪成想……
“你们家不讲究了,太,太过分了!”
镇国公夫人看着围满自己周围,或是真担忧,又是假做样的——最少三、四十人,她眼前直发黑啊。
好歹也是国公府第,怎么能办出这样的事呢?
她呜呜哭。
——没了当家主母,就是会这样的啊!
柳长安抿了抿唇,冷笑一声。
莱老夫人就是个糊涂老太太,管家理事、主持中馈,是前半生靠婆婆,后半生靠儿媳,大权从来没摸过,柳二夫人呢,嫁进门后,因为柳业花心,不怎么在乎正妻,便守着孩子安静如鸡的过日子,别说国公府了,连她自己院里的权都没掌过。
婆媳两个都不懂。
唯一懂得些正经内宅事宜的是莱姨娘,可她区区姨娘身份,哪里说得上话呢?
所以,宁国公府的内外各项事宜,全都是柳修和柳业来管理的,而这两位大男人,自认治国之才,朝廷行走,哪里看得上后宅小事?
完全是胡乱处置。
他们对迎来送往,女眷名声之类的,也不怎么懂。
于是,洞房出事,宾客们跟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本来应该礼貌出现拦住他们的‘主事者’,没有出现。
柳文柏出事,大夫轮番疗治时,应该恭敬行礼,请他们离开的管事们,也不知所踪。
如此,将近百人啊,就那么眼睁睁看了。
当然,这也其中也有宋家人形成的带头作用,无论何时,都冲在最前面,有他们带领,宾客们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但是镇国公夫妻不知道啊。
他们只看见柳修无能,宁国公府无义,害得他们家女儿成了京中笑谈,找回来后,也没脸面见人!
“国公,如意儿,如意儿以后怎么办啊?”
镇国公夫人哭了。
镇国公也是脸面铁青,咬牙切齿,气道:“夫人莫急,先把如意找回来再说,柳修,快快把你府侍卫全都派出去找人!”
“把你儿子留在府中,审问你家内宅家眷们,你那个莫名冒出来的小情儿,你的小妾,你家的女眷们……”
“另外,你跟我进宫,随我面圣,请求万岁爷找人!”
他毫不客气的,几乎是命令着的说。
“什么?咳咳咳,我,我……”柳修听得,脸都绿了,惊骇的直咳嗽。
众宾客们也互相望着,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