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主帅再也抵挡不住了,手中宝剑跌落在地,被韩元清一刀从脖子到胸口拉了去。
韩元清见齐军主帅已经重伤,立刻再次举起了刀,以备不测的准备再补上一刀。可是就在这时,前方忽然跑来了几个小将,其中一人接住了韩元清的刀,另外几个人则连忙将倒在地上的齐军主帅拖走了。
韩元清虽然很是遗憾,但自己已经失血过多,双眼发昏了,再也没有力气去追杀齐军主帅了。相反,面前那个齐军小将越战越勇,局势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现在仁至义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死后能够穿越回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柄虎头枪直挑了过来,一下子将那齐军小将刺翻在地。不用多说便能知道,这是高宠杀了过来。
高宠与毕进在木榻道怎么回事,原本还在另外一边厮杀的宋军士兵们,看到几位将领身先士卒杀到了中军大帐前面,顿时士气高涨,一个个不要命的扑了过来。
正所谓软得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即便周围齐军数量占有绝对优势,可是他们根本不想这些疯子似的连命都不要了。于是,宋军冲出了重围,直接杀到了中军大帐这边。
高宠在宋军士兵赶过来,总算空出手来,恰恰在这时看到韩元清陷入为难,立刻就冲了过去,将韩元清救了下来。
韩元清捂住自己腰间的伤口,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齐军在主帅被砍伤之后,立刻就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四周虽然还是重重包围,不过照样能发现许多漏洞之处。他感到此次奇袭已经达到了预想了效果了,该是突围的时候了。
“高都头,带着弟兄们撤,我来断后。”韩元清咬着牙说道。
“韩将军你身受重伤,怎么断后?”高宠惊讶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快带弟兄们走。”韩元清推了高宠一把,脸上充满了坚定。
高宠忽然意识到了一点,难道韩元清是怕他拖累了队伍,所以决定与齐军同归于尽?立刻问道:“韩将军,你……你莫不是要……?”
韩元清正色的说道:“高都头,如今齐军受此重创,短时间内绝不会再犯泗州。上山之前我已经派了杨文兴带着另外几个人前往鄂州求援,返回泗州之后,只须坚守城池,用不了多久援军必到。”
高宠什么话都没说了,他空出一只手将韩元清搀扶起来,另一只手提着虎头枪,同时高声的向宋军们喊了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韩元清想要挣开高宠,他知道自己这个伤残人士肯定会拖累高宠,可是高宠的手劲极大,自己就像是小鸡似的根本挣脱不了。
毕进带着几个宋军来到高宠这边,协助高宠搀扶着韩元清,在众人合力之下,从西边再次杀了出去。大营西边虽然大火未灭,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这边齐军的守卫力量是最薄弱的。齐军现在已经士气大跌,被百余宋军杀得如此狼狈,而且主帅还身受重伤,在他们眼里,此时此刻这些宋军就宛如是嗜血虎狼似的。
于是,高宠带领宋军并不费力便杀出了重围,从西边下山去了。
来到山脚后,一行人立刻翻身上马,策马向泗州城返回去了。只可惜的是,上山时候百余多人,下山的时候只剩下六十余人,没有骑士的马匹就只能丢弃在山野之中了。
韩元清在马背上颠簸了一阵,他强忍着跟着队伍奔波了一段。这时堵在东城门外面的齐军阵营已经恢复了阵势,不过好在有不少人赶往山坡去救援主帅大营了。更重要的是,这些齐军根本没料到宋军还会折返回来,当即又被宋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宋军六十余骑杀出齐军阵营之后,韩元清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就昏迷了过去。不过好在他昏迷之前死死的扣住了缰绳,倒是没让自己从马上坠落了下去。
来到泗州东城门下,高宠马上对着城楼上喊了道:“快开城门!”
毕进忽然灵机一动,补充的喊了道:“我们大获全胜,连破齐军两阵,韩将军还砍倒了齐军主帅,楼上还快城门!”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提高泗州城内的士气。眼下韩元清重伤,如果齐军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守城必然会十分困难。因此先让城内军民鼓足信心,这必然不会是一件坏事。
韩元清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的厢房床榻上,床边有一个小丫鬟正在拿着湿毛巾为自己擦拭额头的汗水。厢房客厅里还有几个人影,不过因为他没有坐直起来,所以没能看清楚这些人的样子。
“我……我这是在哪里?”韩元清问了道。
小丫鬟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清脆的声音连忙的说了道:“韩官人醒了?官人现在在县衙后院的厢房里。”
厢房客厅里等候的几个人听到了小丫鬟和韩元清对话,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韩元清看清楚这几个人,分别是秦朗、知县谭文正、高远以及毕进。毕进没有换掉身上的衣服,浑身血迹斑斑,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恐怖。
“韩将军,你总算没事了。现在泗州城里很乱,根本找不到郎中,也不知道韩将军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秦朗叹了一口气,神色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有劳……有劳节度使相公挂记,小将还算硬朗,并无大碍。”韩元清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泛白,口干舌燥,说话的语态都有些吃力。
谭文正呵呵笑了笑,说道:“这次真是全靠韩将军神机妙算了,一举突破齐军阵地,直取齐军主帅大营,泗州之围看来毋须多时便能得解了。”
韩元清立刻问道:“这么说,齐军已经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