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在攻破了内城之后,便将大营设置在了原先齐军主帅的大营里。眼下整个营地都忙的不得了,到处可见士兵的身影,还有城内的社会贤达、名门望族等士绅来慰问。在大营外面,还能看到一个俘虏营,岳家军不断得有队伍押解着俘虏送进去。
大营后面还冒着烟,但是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也不知道现在粮草烧毁到什么程度。
在大营门口的时候,许多人见岳安娘和韩元清同乘一匹马,顿时就感到很奇怪,一时间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议论和指点。停下马之后,韩元清赶紧跳了下来,自己的腿夹着马肚子都快夹酸了。
岳安娘一句话没有说,打转码头就飞奔而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韩元清只好自己走进了大营。
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休息,正是毕进和高宠。
韩元清立马赶了过去,打笑的说了道:“你们两个还没死呀?”
毕进和高宠听到了韩元清的声音,齐齐的看了过来,相继笑着从地上爬起身来。高宠肩膀上中了一箭,箭杆子虽然折断了,但是箭头还没有取出来,所以动作显得有些僵硬。至于毕进,全身上下都是血迹,脸上满是污渍,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
他们两个人来到韩元清面前,齐齐的行了一礼。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何必多礼。”韩元清笑着说了道。转而又问,“怎么样,你们两个可有什么大碍吗?”
“高兄弟肩膀中箭了,正等着军中的郎中过来把箭头拔出来,在下只受了一些皮外小伤,毋须担心。”毕进说了道。
“这就好,这就好。”韩元清舒心的说了道。
这时,高宠和毕进都看到韩元清身上也有一些血渍,而且肩膀上还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顿时疑惑不已。料想这一战韩元清只负责操作投石机,又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怎么反倒会受伤了?
高宠连忙问了道:“韩大人,你怎么好像也打了一仗似的。”
韩元清神色变得沉重了起来,于是将正午过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高宠和毕进说了一遍,同时也将这次遭到突袭的伤亡情况告诉了他们。
听了这番话之后,两个人都震惊不已。
毕进咬牙切齿,说道:“那董先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太可恶了!”
高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刚才我看到岳少帅带着人去找董先去了。岳大帅怕是要为这件事动怒了。”
毕进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别说岳大帅动怒,我们也是要怒的。害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这件事我一定要向董先讨一个说法!”他说完,忍不住还跺了几脚,满是悲伤和愤怒。
韩元清沉了沉气,说道:“这件事必定是要讨一个说法的,你们也不必这样激动。好在岳家军追上了那些齐军骑兵,将投石机抢回来了五架。”
高宠和毕进两人只能是叹息连连,心中余怒不平。
这时,一个认为韩元清的小将赶紧跑了过来,要请韩元清快些去中军帐见岳大帅。
韩元清便与高宠和毕进交代了几句,让他们休整好了便返回南城门去与杨文兴会合。然后他在牛那小将的指引下,来到了中军大帐前。
小将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然后才出来请韩元清进去。
此时的岳飞帐篷里一片拥挤,各路将领都在议论不同的事情,有得在商议俘虏问题,有得在商议粮草问题,还有得在商议郢州恢复的问题。这些将领都是三三五五聚在一起,想必是岳飞刚刚吩咐了这些人不同的任务,所以他们才会忙着讨论任务。
岳飞坐在帅案后面,一旁站着是幕僚薛弼,正在一一汇报战后的损失情况。
韩元清在帐篷边缘等了一会儿,直到岳飞听完了汇报之后,才上前行了礼。
岳飞看了韩元清一眼,神色显得有些沉重,说道:“韩使君,让你受冤枉气了。这次是我岳飞用人不当,导致了韩使君损失惨重,这份罪责岳飞我会向韩使君做一个交代的。”
韩元清叹了一口气,说道:“岳大帅言重了,在下损失那点人,还不及岳家军攻城阵亡战士的百分之一,根本谈不上损失。而且后来张宪将军麾下王福将军,极力追击了那帮齐军,成功夺回了五架投石机,这已经算是万幸了。岳大帅千万不要太过在意呀!”
这时,帐篷一边以为年轻的将领走上前来了,疑惑的向韩元清问了道:“韩使君,你说的可是我麾下斥候营王福?”
韩元清怔了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将军,不用多想对方便是张宪了。虽然说在《说岳全传》里面张宪遇害的时候才二十四岁,与岳云大不了多少,但是里上上张宪却比小说里的要略大一些。此时看来,对方穿着一身银色盔甲,气宇轩昂,年龄不大,但是气度稳重,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他心中很是感慨,诸如张宪、岳云这样的小将,年龄与自己差不多,但是都已经是千军万马的主帅,真不得不感叹时势造英雄呀!
站在岳飞旁边的薛弼,见韩元清没有说话,以为韩元清不认识对方,于是微笑的向韩元清介绍了道:“韩使君,这位便是左军统制张宪张将军。”
韩元清向张宪行了礼,说道:“原来是张将军,在下有礼了。正是张将军麾下斥候营王福力追齐军,斩敌过百,并且夺回了在下的五架投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