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了下来……
此时的曹正淳正在府中的书房内焦急的等待。
自渡口回来后,他就将整个曹家及帮内所有人都派了出去。
他心中担忧的不是如何善后那些死去的苦夫及曹保安之子的后事,而是那五万石食盐。
若是真有贼人觊觎那五万石食盐,那今日这事,定然是蓄谋已久了。
那野岭渡离着官道只有几里路程,而贼人想要拖走那五万石食盐,且不被人发现,也非易事。
不禁间,曹正淳又有些侥幸,期盼着派出去的人能找出些踪迹。
这时,他脑中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难道?会是那野岭山中的那群匪徒?”
曹正淳喃喃自语道。
不过,思索一番后,还是将这疑虑打消掉了。
那群野岭山的匪徒原是上元县城中的一群地痞,平日里专行欺负老翁妇孺,偷鸡摸狗之事。
早些年被着那新任的县令一举赶出城去。
而没多久后,这群地痞被一名不知何地前来来的刀客收服,并拜其为老大。
自此,这群地痞便在盘踞在野岭山中,常常做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之事。
听着被打劫之人讲述,那刀客的脸上有条深长的刀疤,那群匪徒称其为王老大,其余之外,便没有的其余消息了。
而这野岭山中山高林密,地形复杂,且经常有野兽出没,每回行这打劫之事后,都会将被抢之人蒙住双眼,故而,也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匪寨的具体所在。
有了这群匪徒后,这上元县的县令是头疼不已,也是经常到这江州府来寻求支援,但每次都无疾而终。
不过好在这群匪徒若是能抢到钱财,也不会伤人性命,所以,倒也没有形成多大气候。
至于这曹正淳为何认定这抢盐之事定不是那群匪徒所做,其一便是这江州府可是有着近五千驻军。
若是真是他们所做,引来军队搜山再将他们一举剿灭,这就另说了。
再者,那群匪徒除去那首领有些功夫在,其余人都是地痞流氓,那能懂什么功夫?
最后便是以他曹家在这江州的势力,就算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动那心思,不然,他们就等着江湖绿林上门寻仇了。
………
正当曹正淳依旧沉思时,书房门口进来一名仆从,恭敬的叫了声“家主…”
“何事?”
“可是曹管事醒了?”
仆从摇摇头,回道“张大人派来一名衙差,说请家主到府衙去一趟…”
曹正淳听后,眼中一抹异色闪出,说道“知道了,吩咐下去,备好马车!”
仆从点头回应后,退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的深沉,那曹远还未回来。
只听着书房内曹正淳轻叹了一声,甩动衣袖,走出了书房。
曹府前,下人已经将马车备好,等着曹正淳上车后,挥赶着马车向着北面走去……
不多时,曹正淳看着眼前的江州府衙,神色一紧,大步迈了进去。
在这府衙后堂,一身穿蓝色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静坐在桌前。
此人正是江州府尹张真庭。
一旁还站立一名身形消瘦的老翁,同样身着官服,他便是府衙通判郑文和。
“张大人,郑通判!”
曹正淳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张真庭抬起头看着他,轻哼一声,道“曹老,今日这阵势够大的啊!”
“二十余条人命!”
“你可知道自本府上任以来,从未出现这般祸事!”
“哼,你就不该和本府说些什么么?”
张真庭最后几乎是吼叫出来的。
曹正淳冷眼的看着他,回道“老夫今日实在是忙的紧,发生这等大事,自然得先安抚死去的家属,故而并未及时来报案!是老夫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