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兄妹,整个下午都在东宫之中饮酒赏花。
喝的半醉之时,李洵阳是连连叹息。
李洵雨见状,顶着红脸嗤笑道“我说五弟,莫不是这成婚了都还要后悔了吧?”
李洵阳打着酒嗝,几人纷纷躲避。
“成婚有什么后悔的?”
“我也都是要当爹的人咯…”
“今后我便敢我儿子天天在你们脑门上拉屎拉尿,看来谁敢动他,哈哈…”
四兄妹感情极好,自然不会当真,还说着要是孩子出生,必定包个大红包。
一旁的李洵风倒也是有些疑问,便问道“五弟,那你且说说,为何叹气啊?”
“我倒也听说你那榷场不是办的挺好的么?”
闻言,李洵阳眼睛闪过一丝忧愁。
“榷场是起来了,也确实在逐渐完善…”
“但,我就怕将来会毁于一旦啊!”
此话一出,三人都疑惑不解。
“五弟?此话怎讲?”
李洵阳神色一动,喝了口酒,沉声道“不知太子哥哥,二哥,你们二人听说道门么?”
闻言,李洵风拖在轮椅上的手指动了动。
“道门?”另一旁的李洵雨眯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有听过…”
“此前我与颖儿去大理,回来路经过黔州,确实听说过当地是有个什么道门的…”
说着,他眉头一皱“但是,我听百姓讲,这道门中人可都是洪灾过后才出来的!”
“他们不仅救助灾民,甚至还做了不少善事啊!”
听罢,李洵阳摇了摇头,面色阴沉道“二哥,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这道门,其实我自入江州便就听过不少传闻…”
“起初我也以为这般,直到我在江州野狗岭剿匪,竟然发现这群匪徒和道门的走在了一起!”
“此次我回程也特意去调查了一番!”
“竟然在一座县城内,看到了另外一面!”
旋即,他将在安仁县所见到的大致说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还有所隐瞒,这是因为在李云隆还未将此事定下来,有些事还是藏着比较好,譬如宣州的兵工厂。
“什么?”李洵风惊呼一声。
“那群人竟然敢打榷场的银子?”
“还用玩物控制灾民?”
此时,李洵雨一脸震惊,方才的事,将他之前所见所得全部推翻了。
李洵阳皱眉两冷声道“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这道门贼子,极有可能会利用灾民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
“甚至有可能威胁朝廷!”
“正因如此,我才对榷场的未来堪忧啊!”
他这话一出,几人顿时酒都醒了大半。
其实李洵阳也明白,道门对于在远离黔州的都城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
这是因为那冯闻如早就将黔州经营成了铁桶一块。
百姓又大多是流民,怕是想来都城告状,甚至还未出黔州就已经被处理掉了。
这点别说流民,那杨慎之也是个例子。
纵然他成了道门,可归根结底也是因这冯闻如,或许在早些年,人家还指不定真是个好官呢。
这时,李洵雨又道“五弟,这你回都后,便没有将此事禀明父皇么?”
闻言,李洵阳无奈道“这一回来就碰上了灵诗这档子事…”
“眼下这喜庆的日子,我也不想因此被破坏…”
“甚至于昨天进宫看望母后,见父皇也甚是开心…”
“今日若不是喝了酒……”
他话未说完便停住了,几人见他今日或许真是被这等子事弄的郁郁寡欢,纷纷开口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