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火攻心,乔三通鲜血狂喷出来…
朦胧的月光穿透在了他的身上,依稀间,他瞧见了十余年前寺院僧众,全都凶神恶煞的要将他拖走…
还有那凌辱的妇人,龇牙咧嘴的向他招手…
这一幕,让他心底的恐惧,害怕迸发出来…
“不要…”
“不要…不要过来啊…”
“老子不是有意杀你们…都是你们逼我的…”
“走开,走开!”
“……”
几名道徒见着他那疯癫的模样,连忙上前搀扶他,可他瞪大的眼睛,惧怕不已…
“走,都走…不要过来啊……不是我…不是我…”
眼见道徒越走越近,他心里的恐惧越放越大…
“啊……”
他拼命的狂吼着,开始用力的爬起身子,可身上的伤势让他动弹不得。
疯癫再起,只见他竟然将脑袋用力的砸在木柱之上。
砰砰砰……
力道极大,可他丝毫没有停止,鲜血流满了他的脸庞,他边吼边笑…
“哈哈哈…”
直到那笑声渐渐小了,撞头也慢慢停下…
“呃…”
乔三通,在他心魔作祟下,撞死了…
“护法…护法……”
四周的道徒悲痛欲绝,拼命的呐喊着…
易翔鹤望着死去的尸首,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李洵阳,淡然道“没想到您竟然是信王…”
“恕下官眼拙了!”
笑了两声,他拱手行礼“开屏县县令,拜见信王!”
李洵阳眉头紧锁,冷道“易翔鹤,何必惺惺作态!”
“你这个道门护法,一个苗人,莫要辱了我大华官职!”
“哦?”
“王爷也认定我们苗人不是大华的子民?”
李洵阳嘴角抽搐“苗人也分好坏,你这等穷凶极恶之辈,这不是也给苗人抹黑么?”
易翔鹤依旧冷笑道“王爷真会扣帽子!”
“这般轻易就给下官定成恶人!”
“可谁能明白我苗人之苦!”
说到这,易翔鹤脸色为之大变,狂吼一声。
四周道徒见此全都拥护到他身后,毕竟门主死了,两个护法一个死,一个重伤,眼下不听易翔鹤的号令听谁的。
“广泽护法,咱们道徒还有近千人!”
“杀了他们,为门主报仇!”
易翔鹤闻之大手一摆“不急,跑不了的!”
旋即盯着李洵阳,狠厉道“王爷自小锦衣玉食,受不得苦难!”
“可你知我苗人是何境地?”
“几百年来,黔州府的府尹来的来,走的走,他们几时为我苗人做过一丝好事?”
“除了层层叠加的赋税,越来越小的族群,我们苗人一忍再忍!”
“可他冯闻如干了什么?”
“一纸公文,便让我苗人增加人丁税,每年要上供二十名苗女入都城,甚至所有土地不准开垦!”
“您是王爷,您说,他有拿我苗人当人么?”
“朝廷有将我苗人当人么,啊?”
闻言,李洵阳脸色时红时白,几句话,让他百口莫辩。
说到底,这确实是朝廷的责任,没有察觉到这点。
“可…可这不是你用蛊毒来损害其他百姓的性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