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所说的集合点，位于距离学校大门口很近的几栋教学楼之间，那里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但却足以容下这所学校为数不多的学生。

等到言惟和侯睿一起走到空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大部分学生。

身穿着槐荫中学的校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那么麻木呆滞，眼神空洞，宛如一具提线木偶站在原地。

今天的天空格外暗沉，头顶上阴云密布，无端给人压迫感。

身旁侯睿不禁搓了搓胳膊，打了一个冷战。

他张了张口，想要对言惟说些什么，对方却先一步朝他摇了摇头。

余光扫过空地的最前方，那里的学校的老师站成一排，女老师赫然也在其中。

言惟微微摇头，示意侯睿不要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最前方一排的老师里，言惟一眼看见寒停厉的身影。

他作为唯一一个培养出优秀学生，同时还好好活着的老师，自然而然地站在前面。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寒停厉的视线扫过来，对上言惟浅棕色的眸子。

他的嘴角忽地往上勾了勾，距离有些远，言惟并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人都已经到齐了，女老师站了出来，开始简单地做开场白。

随后，言惟便看见李青青、严七和相悍伟三个已经被同化的学生，在女老师的指引下，亦步亦趋地走上前。

他们一张口，便是宛如设定好的程序，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感言。

一切都很顺利，空地上的学生安静沉默着，等待着这一批优秀学生的发言结束。

站在人群之中，言惟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没有忘，昨天寒停厉在走之前说的话。

那份大礼在哪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空地上的发言并没有任何要结束的样子。

言惟估算着，现在大概是八点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抬起眼皮，余光无意间扫过远处学校的大门口，身形微微一顿，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瞳孔瞬间收缩！

学校的早晨泛着一层薄雾，远处的景物迷迷糊糊，而大门口的位置却射出两道光线——

那是车灯的光亮。

货车驶入的时间提前了？！

言惟猛地扭头，看向空地最前方的寒停厉，正好对上对方笑眯眯的眼神。

送你的大礼，喜欢吗？

言惟快喜欢死了，物理上的。

三个优秀学生的发言才进行到一半，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错过货车离开的时间。

该死，寒停厉到底干了什么？

但眼下明显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正前方女老师还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趁人多悄悄溜出去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