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君“突围”成功后,六卿世家瞬间战斗力爆棚。
一列列高举火把的士兵从四方包围过来。
“放下兵器!立刻投降!”
“顽抗者死,顽抗者死!”
“跪下!全都跪下!”
箭阵开道,长戟推进。
甚至有隆隆的马蹄声在周围徘徊。
乱兵们本就毫无组织,仅凭一腔血勇和愤恨。
此时没了“债主”,乱兵心中一口气泄得干干净净。
又被六卿的军队死死困住。
双方本就数量悬殊,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投降!”
“我们投降!”
“我们是清白的啊……”
另一边,国君顺着密道进入河内。
他趴在床上,胯下垫着一捆麻布。
“哎呦!”
“孤的腚!”
“孤的腚!”
魏氏的保护太强大了。
国君上半身要害处被保护得密不透风。
但是下半身这种不要害的地方,真是一点都不管。
屁股上插满了箭。
就连两腿之间也插了几根。
司马家主看着这“骇人”的伤势,不由自主眨眼睛,缩肩膀。
好像疼的是他们自已。
郎中不敢怠慢,抓住一根箭,仔细观察一下,随即猛地拔了出来。
“当啷!”
听到箭支的分量,众人更是心中一抽搐。
尤其司马家族的家主。
国君也老大不小了,身子骨本就衰弱,再受到这种沉重的伤势,万一一不小心挂了怎么办?
国君死了不当紧,问题是他死在河内郡,死在司马家族的地盘上。
这就有嘴说不清了啊。
司马家主心中有些后悔。
悔不该跟六卿家族做交易。
这他娘的,被坑了!
那群狗东西是真下死手啊。
然而,一支又一支箭丢在地上,国君的哀嚎非但没有随着时间减弱,反而越发高亢。
司马家族的人发现不对劲。
他们向后撤了几步,来到屋外。
“老祖,不对啊,这都一刻钟了,国君一直在流血,端出去的血都三大盆了。”
“老祖,纯血啊,没有掺一丁点水,三大盆加起来怎么也有三十斤了。”
“正常人哪有这么多血流的。”
“国君非但没有虚弱,反而越来越中气十足,叫声也越来越高亢。”
司马家族的老祖仔细观察。
还真是这样。
他走到国君身侧,给郎中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点点头。
郎中仔细观察国君。
之前拔掉箭支的伤口正在愈合。
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收拢。
伤口处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高高肿起。
可郎中发现,这是伤口在向外排污。
坏死的皮肉筋骨,结痂流脓,还有箭头上附带的脏污、秽物。
全都被排出体外。
伤口更是从内向外,缓缓愈合。
“神奇!当真神奇!”
郎中不是没见过这种创伤。
而是正常情况下,这种比较深的伤口都是同时愈合。
不但内部愈合,表层也愈合。
有时候,表层先愈合,反而把没愈合的里层给糊住。
这就导致表皮长好了,里面还在流脓、生疮,甚至坏死,还需要重新割开伤口,清理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