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一来,她在宣帝心中就会成为无用之人,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不能影响到太子。宣帝不只有太子一个皇子,太子这储君位实则坐的不算稳,那些皇子对储君位一直是虎视眈眈。
皇后心中暗道不如自己应下,大不了做事做得细致隐蔽一些。即便最坏的结果让太后知道了。但被太后怨恨,远比得罪宣帝要强。
皇后下定决心,对宣帝说道:“臣妾遵从圣上旨意。一定将此事办好。”
宣帝点了点头,“极好!皇后可要抓紧些,再有一个多月东凉大公主就要入京都了。等东凉大公主到了,就该安排凤鸾和东凉大公主入镇南王府。”
皇后应道:“是,臣妾谨记。”
宣帝看着皇后温声说道:“天色晚了,皇后早些歇着吧,朕回去了,得了空再来看皇后。”
“是,臣妾恭送圣上。”皇后屈膝行礼。
皇后目送宣帝离开了寝居,回身坐在刚刚宣帝坐的椅子上,隐约还能感受到宣帝留下的余温。
皇后抬手抚摸案上的杯盏,她曾是豆蔻年华,怀揣憧憬嫁与宣帝,幻想夫妻恩爱,孕育子嗣,同享荣华共享美好生活。可慢慢的她发现,宣帝似不喜她,每每宠幸她更像是例行公事,只为让她尽快生下未来储君。
宣帝娶她多半是看中她母族是善医善毒的医圣世家。多年来,宣帝确实用她母族献上的毒物医术,无声无息解决掉了许多人。
当皇后看清这一切时,如同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失望至极。但她已深陷其中,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皇后一直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脏了自己和太子的手。
可今日宣帝不惜当面逼迫她,让她不得不突破自己的底线,亲手去做那损伤阴鸷之事。皇后觉得自己实在可悲可叹。
魏公公见宣帝出了朝凤宫忙迎上前去,“圣上您出来了,奴才只当圣上今晚要留宿朝凤宫呢。”
“朕如今不爱见后宫这些人,她们个个表面温柔体贴,其实内里心奸手毒。朕看着她们伪装出来的样子,都觉得累的慌。”宣帝仰头望向天际的明月,喃喃道:“而今想来,只有她纯粹简单心不藏奸,可惜就是命太短了些。”
魏公公伺候宣帝多年,他不知宣帝口中提到的她是何许人。近来宣帝提起这个她不是一次两次了。魏公公每每都装作没听到,间歇性耳聋眼瞎一直为他保命的法宝。
魏公公扶宣帝上了龙辇,出声询问道:“圣上现在要去哪?”
宣帝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回清心殿。”
“是,圣上。”魏公公对抬龙辇的内侍道:“回清心殿。”
宣帝对随行在他身侧的魏公公说道:“你这一双耳朵啊,从来都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永远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