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自己太白了,好像确实有点像自夸。
“手。”裴砚知挑了一些药膏,简洁命令。
穗和迟疑着,把手伸了过去。
裴砚知将药膏抹在她手腕的红肿处,细细抹开,随口道:“景修不会罢休的,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小心,月亮门那边,我会让暗卫继续守着。”
“好。”穗和答应着,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来回揉擦,心中暗想,其实大人也没有裴景修说的那样冷血无情。
裴景修说,小叔嫉恶如仇,如果知道她是罪臣之女,肯定容不下她,现在她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这样?
如果她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人,大人还会像现在这样护着她吗?
要不然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说一说,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他掌管着都察院,应该也知道父亲的案子吧?
不知道请他帮忙的话,他愿不愿意?
穗和心底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决定好好斟酌一下,找个恰当的时机,探探裴砚知的口风。
裴景修铩羽而归,只得回去找宋妙莲想办法。
一场欢好之后,他哄着宋妙莲说:“你我现在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玉珠如果办砸了长公主的差事,咱们都要跟着受牵连,不如你这做大嫂的帮她想想办法。”
宋妙莲借机拿乔:“现在想起我来了,我一个大俗人,哪懂这些雅致的玩意儿,还是去找你那多才多艺的前妻吧!”
裴景修揽住她,桃花眼含情带笑:“别这么说,你是国公小姐,她怎能和你比,她真有这么好,我又怎么舍弃她娶了你。”
宋妙莲撇嘴表示不信。
裴景修又哄她:“其实我与穗和并未圆房,你才算是我真正意义上唯一的妻子。”
“真的?”宋妙莲眼睛亮起来,语气也软了几分,“你真的没有碰过她?”
裴景修认真点头:“确实没有,我当时救她,也只是可怜她无家可归,她太勤快了,替我照顾母亲妹妹,包揽了所有家务,我过意不去才想给她一个名分,而她刚好要为父亲守孝三年,我们就一直没有圆房。”
宋妙莲很开心,第二天就回娘家去求国公夫人帮忙寻了几个制香的高手,悄悄带回裴府,藏在西院帮裴玉珠制香。
东院里,穗和也没闲着,裴砚知进宫面圣,她便写了个单子,让阿信出去帮她买香料。
为防配方泄露,她特意交代阿信在几家店里分开采买,并且不要去长公主的铺子。
阿信挨了一顿打,办起差来更加谨慎,也不敢再抖机灵,很快就帮穗和买齐了香料。
裴砚知重新派了暗卫在月亮门把守,西院母子三人暂时没再来找麻烦,穗和便安安生生地待在东院制香。
晚上,裴砚知下值回来,看到她在摆弄香料,问她怎么一下子做这么多。
“保命呀!”穗和说,“万一那边做的不好,长公主怪罪下来,大人身为家长,怎么脱得了干系,所以我要做好准备,到时能保大人一命。”
“……”裴砚知看着她鼻尖上沾染的一抹香料,忍着笑,不动声色道,“只保我的命,不保西院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