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只得和他走到一旁说话。
“宋世子有话快说吧,天快黑了,我着急回去。”
宋云澜看着穗和似曾相识的脸,用自以为和善的语气说:“想必姑娘也知道我因何而来,我二弟被关在大理寺已经一天一夜,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姑娘宽宏大量,放他一马。”
穗和不由冷笑:“你这话怎么不拿去教育你弟弟,既然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又为何对我耿耿于怀,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令我丢尽脸面,如今你还来劝我大度,你们国公府的人都是这么厚颜无耻吗?”
宋云澜上回就很反感她的牙尖嘴利,为了弟弟只能忍耐:“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兄弟做得不好,但他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说不定还受了刑,而姑娘你并未损伤分毫,何必再揪着不放……”
穗和听得心头火起,不耐烦地打断他:“换作是你妹妹这样被人调戏,你也会劝她宽宏大量吗?”
宋云澜噎了一下,俊脸涨红,“穗和姑娘,我是诚心诚意来协商的,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弄得大家两败俱伤吗?”
“咄咄逼人的是你们,不是我。”穗和说,“亏得宋世子探花之才,又身在官场,你就不想想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裴大人和陆少卿是什么人,你以为他们会单单为了给我出气,就把国公府的公子关这么久吗?”
“……”宋云澜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穗和接着道:“国公爷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世子就不想想看,如果你兄弟什么错都没犯,国公爷为什么不直接向圣上求情,还能趁机踩裴大人一脚?”
“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兄弟身上背的有案子,导致国公爷不敢张扬,只能想办法私了,还要千方百计瞒着不让圣上知道。”
宋云澜脸色更阴了几分。
穗和随即又道:“宋世子怕不是读书读傻了,你若还不明白,不如回家问问国公爷,你兄弟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才被两位大人抓住把柄,倘若真犯了罪,坦白从宽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说完不再给宋云澜纠缠的机会,越过他径直离去。
虽然话说得理直气壮,穗和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宋云澜看起来不像是会对女人动手的人,可万一他一时气愤不管不顾呢?
穗和加快步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心里甚至在想,裴景修今天怎么没来接她。
虽然裴景修也是个混蛋,但这个时候,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穗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此时的裴景修,已经在都察院的禁室里关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