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怪怪的,时不时望着北方出神,好像有所牵挂似的。”
“这样啊?”裴砚知想了想,说,“兄长对你嫂嫂一往情深,按理说不应该会对一个女猎户动心,兴许是你想多了,他望着北方也不一定是想人,也有可能是在回忆北疆的生活,感慨自己这些年的际遇。”
穗和说:“嫂嫂温婉贤良,是个大家闺秀,我也觉得兄长不会喜欢上一个女猎户,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你总想他的事干什么?”裴砚知说,“你有这闲心,不如多想想我。”
“你不也是大男人吗?”穗和问。
裴砚知笑起来,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不一样,我是你夫君。”
穗和羞涩地推了他一下:“说着说着又不正经。”
裴砚知说:“如今咱们不住一处了,待会儿我走了,你连不正经的我都见不着了。”
穗和听他这么说,又开始舍不得,扳着指头算了算,离成亲还有一个多月,这日子还真是难熬。
于是就踮着脚亲了他一下,说:“大人若是想我,就给我写信吧,也不要写很多,隔三岔五写一回就行。”
裴砚知被她蜻蜓点水的一吻弄得心痒痒,正要拉她到黑暗处好好温存一下,门房慌慌张张跑来,还没到跟前就大声喊:“大人,大人,女皇陛下来了,快去接驾……”
穗和吃了一惊:“这么晚了,陛下怎么来了?”
裴砚知也很诧异,正要开口,陆溪桥从里面摇摇晃晃走了出来:“陛下在哪儿,陛下在哪儿?”
“在大门口呢,几位大人,快去接驾吧!”门房头一回经历这事,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他话音刚落,后面已经有一队侍从提着灯笼簇拥着身穿常服的女皇萧揽月走了过来。
“不用接了,朕等不及,自己进来了。”萧揽月大咧咧地说道。
几个人连忙下跪行礼,被萧揽月制止:“别跪了,怪麻烦的,朕就是来凑个热闹,小坐片刻,你们若太拘谨,就没意思了。”
几个人只好依着她,将她迎入厅堂,叫下人收拾了残局,奉上新茶。
萧揽月在主位落座,笑着看向穗和:“除夕一别,转眼已是两个多月没见,你近来可还好吗?”
穗和福身道:“多谢陛下关心,我挺好的,倒是陛下瞧着清减了不少,想必整日为国事操劳,十分辛苦。”
“确实挺辛苦的。”萧揽月说,“多亏了裴爱卿和陆爱卿鼎力相助,才将这乱糟糟的局面扭转过来,朕辛苦,他们更辛苦。”
裴砚知拱手道:“陛下客气了,这都是臣等份内的事。”
“嗯,对,份内的事。”陆溪桥的酒醒了一半,自己没话说,随着裴砚知的话点头。
萧揽月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喝了多少?”
陆溪桥歪头想了想,伸出手指比划:“三坛,啊不……四坛,也有可能是,五坛……”
萧揽月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喝这么多?”
“嗯,对……”陆溪桥说,“我借,借酒浇……愁。”
萧揽月失笑:“你有什么愁,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