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日子过的人都要腐败了。
宋若白看向前面喜鹊和碧玉的妹妹枇杷在欢乐的玩耍着,马车也停了一会儿了,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大人都受不住了,更何况别说小孩儿们了。宋若白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肚子的小孩好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一般,这一日连日的孕吐,啥都吃不了,闻到一些味道都想吐,整个人一日不到便憔悴了。
宋若白拍了拍肚皮,心想:孩子,你给娘乖点啊,别闹了,这路上哪有那么方便,自己也不想一个人拖累了整个队伍的行程。
那边,赵嬷嬷端着一碗简单的面疙瘩过来了,宋若白连忙坐的乖乖的,等着赵嬷嬷的投喂,实在是赵嬷嬷的手艺太好了,自己只有吃她做的东西才不会吐,赵嬷嬷看着宋若白这般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走上前去把面疙瘩汤摆在了宋若白面前的桌子上,喊着那两个皮猴过来吃饭了,宋若白吐了一天,肚子里早就啥都不剩了,面前的疙瘩汤令人食指大动,宋若白连忙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疙瘩汤吃的精光。打完水的碧玉被赵嬷嬷喊来扶着宋若白到处转转,消消食。宋若白其实还想再吃一碗的,但是赵嬷嬷就像是没看见宋若白祈求的目光一样,直接就把她的碗收完走了。
一夜过去了。
攒齐了人马的贺家人直接就进了那个夹缝,寻寻觅觅之后才发现这个是障眼法,是那些贼人留下的之前生活过的地方。贺家老大痛苦的闭了闭眼,这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母亲和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这可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去跟皇上上奏折吗?
那边,原路返回重新寻找线索的嬷嬷已经带着人忙活开了,她就不着急吗?她当然着急,拂冬是她已经过世的老姐妹的亲孙女,也是她的干孙女,她又何尝不着急,但越是着急就越该冷静一点,要不然,本来能看得到的东西也都会看不到了。
嬷嬷认认真真地找着每一处地方,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起了她之前在拂冬小时候跟拂冬玩的游戏,她那时候怕拂冬出去玩被拐子拐走了,就特地教了她一个方法,说是如果那拐子在山林里藏着了,拂冬就在路边撒上自己特制的狗尾巴草种子,对了,狗尾巴草种子。嬷嬷立马就跑向庄子通往盛京城的路边,沿途一点点地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她找到了。找到了线索就吹响了小哨子,附近的在搜寻线索的死士们听到类似于鸟叫但又比鸟叫声更尖锐的声音的时候,就都往嬷嬷那边跑去,这是通知他们过去集合。
嬷嬷等人都到了之后,就带着他们沿着狗尾巴草种子的路前进着,还另外派了一个跑的快的人去通知贺家人,就带着其余的人出发了。结果找着找着,在一个坑洞里找到了一个丫鬟,那个丫鬟身上还有贺家的木牌,众人对视了一眼,嬷嬷沉默着,说了句:“别动,就放在这儿,等贺家来人收拾,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等着贺家人过来。先分散潜藏,不要离得太远了。”众人点点头,基本上全藏树上去了,树上站得高望得远。还不会那么容易的被发现,是以都藏在了树上,嬷嬷嘴角抽搐,这群兔崽子,算了算了。
嬷嬷就在原地等着贺家来人,贺家人没一会儿就跑了过来,领头的是贺家老二,贺家老大回去镇压府宅去了,他们那不靠谱的爹,仗着没人管他他府中最大,又在家里作妖。老大就急匆匆地回去管爹去了,换了老二过来,老二别的不说,最听老大的话了,老大说什么就听什么。
嬷嬷见贺家来人了,对贺老二指了指坑里的人,贺老二低头去看,这不是英英身边的那个丫鬟嘛,是选到庄子里头伺候的,叫小艺来着吧?
嬷嬷问道:“这是你们贺家的丫鬟吧?”
贺老二点了点头,嬷嬷“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那你做主是把她埋在这儿了还是你给带回去?”
贺老二挠了挠头,看向嬷嬷,问:“不知嬷嬷有何高见?”
嬷嬷心中暗赞这贺老二憨是憨了点,但也会看人眼色行事,“依老奴看,这人就在这儿葬了吧,你也别带回去了,带回去也是遭罪,何必呢,就留在这儿吧。”
贺家老二点点头,正要招呼下人过来给她埋了,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贺家老二与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各自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各自潜藏了起来。果不其然,这草丛深处慢慢走过来几个汉子,其中一个汉子边走边说:“要俺说,你就是大惊小怪,这地界哪里会来什么人啊,我看上面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自己不愿意过来,就指使咱们几个兄弟过来,这坑里的小娘皮难不成还会诈尸不成。”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吧,快点把这块地给巡视完了,早点回去吧。”
“不是,我难道说的不对么?把那几个小娘皮好吃好喝的送着,就差给她们供起来了,要我说,这些娘们不听话那就不让她们出去好了,全养在寨子里头,给咱们生儿育女,叫什么?改良一下后代基因,那些细皮嫩肉的娘们劳资还没玩过呢!”
“我看你呀就是短视,你就想着那档子事儿,要是给她们全换成金银财宝,你想想要什么样儿的女子没有,说不定咱们还能玩玩那什么扬州瘦马呢,嘿嘿嘿~”
“扬州瘦马?那是个啥玩意儿?”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那我就跟你说说吧。”那男子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再开了口:“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这都是那富户人家才玩的起的,像咱们这种泥腿子,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