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蓓蕾僵笑着说:“隙渊不用太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特意赶回来见我们,我们虽是长辈,却不讲究这些,你随意些就好。”
“姑姑、姑父不讲究这些,可传出去让外人听见难免说我无礼。”时隙渊微微垂眸,清冷的眸中划过更清冷的光。
“姑姑、姑父难得回来一次,我应该早点回去才对,还请姑姑、姑父在家多待些时间,我晚上就能到。”
“难得?”
时启意挑起了眉,直接将手机转向自己,像是和时隙渊很不对付一样,大声说:“他们一年有三百天都在老宅住,你还说他们难得回来一次?”
“回来一次、一住就是三百天、然后再走,你要是非按照回来的次数论‘难得’,那他们回来一次确实挺‘难得’的。”
“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对。”时隙渊微微挑着眉梢,平静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她是咱们的姑姑和姑父,这里也是姑姑和姑父的家,姑姑、姑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不该议论这件事。”
顿了顿,时隙渊又加了句,“即使外界人人都说姑姑、姑父啃老,我们也不该这么说,我们家大业大,不差那点钱,不是吗?”
时启意撇嘴,他说话本就难听,如今听了这话,像是找到一个发泄点一样,说起话来更难听了,“咱们家大业大就能养两个吃白饭的啊?她们要是听话懂事,我养着她们也没什么,可你看她们是那种听话懂事的人吗?”
“小时候,她们生了小蕊不好好养,非把小蕊送到什么奶奶身边,你看把小蕊搞成什么样了?”
“咱们时家可就那么一位大小姐,结果到哪儿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仔细一打听,嘿!真没见过世面!”
“老爷子、咱爹咱妈,还有咱们时家的亲戚们,每年给小蕊的压岁钱、生日礼物,加起来上千万,结果那边是怎么养小蕊的?钱全中饱私囊,对小蕊还两副面孔,活生生把咱们时家唯一的大小姐搞得自卑又胆怯。”
“启意,你别说了!”时蓓蕾皱紧眉,一边呵斥时启意,一边抬头看自己丈夫脸色。
时启意就像听不见她的呵斥一样,继续说:“要不是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把小蕊接回来养,小蕊现在是什么样谁清楚?”
“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人家说既然接回去了,那就是你们时家人,那就改成时家姓吧。”
“行,咱们给小蕊改姓,不就是想改成咱们家姓、上咱们家族谱,以后多分点钱吗?我们愿意给!只要小蕊过得好,咱们给点钱怎么了?”
“然后!那群人是怎么做的?”
“一边吃着时家的软饭,一边不肯承认自己吃了软饭,非要带着自家那群啥也不是的穷亲戚插手咱们时家企业,一群脑袋被驴踢了的废物,跑个腿都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想去财务部帮小爷算账,他们算的是账吗?那是小爷的命!”
“时启意!你够了!”梁德辉攥紧拳头,猛地大喝道:“小蕊才醒过来,你就跟我说这些,你是不想让小蕊安心养病了吗?”
“我?跟你说?”
时启意转过头,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俊脸上露出一阵愧疚,“哎哟~姑父啊、我忘了你还在这儿呢,抱歉抱歉啊~”
“你可是长辈,应该不会跟我一个晚辈计较吧?再说你也知道我嘴不好,全家都想把我嘴缝上呢,你应该不会跟我生气的,对吧?”
时启意笑呵呵的,好像刚刚说了那些话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