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两侧墙头上满是玻璃碴,这难不倒我。
事实很了清楚,就是那些黄金惹的祸!
有一点让我不太舒服,难道大脑袋他俩供出我手里还有钱?
不然得到这么多的黄金以后,怎么会再囚禁他俩,还必须让我来赎人?
要知道,在贼这个江湖,“道义”二字最是淡薄。
所以唐大脑袋的师父老中医才会说:道义,就是你们心中的杂念!
换个人,很可能就不管不顾。
毕竟深入虎穴这种事情,不是一个贼轻易能做出来的!
可这不是我的性格,哪怕他俩真出卖了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因为,我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对我很重,重到这么多年来,我轻易不敢触碰它。
思来想去。
也只有两个方案可行:
一、到时间后直接现身,钱没了无所谓,只要能救两个人出来就行;
二、天黑后潜进去救人,既然约好夜里十点,那就先下手为强;
盘子已经踩好了,虽说我不干[飞活],可这点事儿难不倒我!
把裤子再解开,然后系着腰带出了胡同。
转身进了一家商店,买了盒烟。
往西走到洪德路,走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关门的土产商店。
毕竟才大年初五,很少有商店营业。
找到后门,几分钟后就溜了进去。
再出来时,大包小包拎了两大塑料袋。
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家药店,同样关着门。
没办法,只好故技重施。
出门时往柜台上扔了100块钱,多少是个意思吧,谁让你不开门了!
拎着几大袋子东西,溜溜达达往回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铁栅栏大门对面,就有家个体旅店,没歇业,我开了间位于三层北向的房间。
站在窗台往对面看,只能看到那个院子里的一小半。
院子并不大,后门是栋灰色小二楼。
我沏了杯茶,搬过来一把藤椅,首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盒手术刀,还有一卷医用胶布……
晚上七点整,华灯初上。
从下午四点开始,鞭炮声就几乎没断过。
我关了电话,消无声息地走进了那条小胡同。
胡同里漆黑一片,墙根弥漫着尿骚味儿。
贴着围墙细听,院子里没人。
拉开夹克衫,从腋下拿出一条叠好的床单,铺在了墙头上。
随后两只手扒住了墙头,右脚一点墙体。
嗖——
人就窜了上去,稳稳地站在了上面。
两米高而已,难度太低!
院子里没有人。
我并没有跳下去,而是拎起床单,顺着墙头往北走。
远处有烟花升空,一声声爆响,照亮了天际。
南方的春节,和北方不太一样。
缺少了凛冽的北风和嘹亮凄婉的二人转。
还有大锅炖肉的阵阵香气、鞭炮的硝烟,以及给老祖宗上供的香烛……
好多味道混杂在一起后,十分独特。
或许那就是家的味道。
无论走多远,心都会在那片深情的黑土地里。
脚下的玻璃碴,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我来到了小二楼西大山位置。
这里南窗有个小露台。
露台上,放着一盆干枯的文竹。
我把床单叠了叠,放在了靠大山位置,也许还能用上。
整栋楼,就这个房间没亮灯,刚刚天黑,不可能睡这么早,我敢肯定房间里没有人。
不过,我还是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站在墙头上又倾听了片刻。
一楼隐约有喧哗声,二楼这个房间静悄悄的。
我这才迈步上了露台,轻轻拉开木窗。
屋里漆黑一片,我像根羽毛一样,消无声息地飘了进去。
定睛细看。
这是间卧室,房间可是不小,靠墙一张老式的木质双人床,上面被褥乱糟糟的也没叠。
靠墙一套组合柜,没什么多余的摆设。
走在屋门前,侧耳听走廊的声音。
没人,喧哗声在楼下。
轻轻拉开门,楼下的喧哗声大了起来,一些人在喝酒。
走廊没开灯。
朦胧的光亮,来自走廊两头的窗户和楼梯口。
一般来说,要么把人质关地下室,要么关在楼上。
我决定先搜二楼。
出了房间,贴着走廊的墙细细观察,二楼中间位置是楼梯,左右两侧各有两个房间。
小楼不大,一共就四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