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壶,我安静地听着。
这不是坏事,他们能分析出来,警方也一定能!
看来以后再捐款,一定不能只盯孩子了。
老疙瘩眼珠滴溜溜直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壶里的水开了,唐大脑袋起身过来,给茶壶续上水,又给大伙倒茶。
“有道理!”
说完,周疯子抽出一根烟,我连忙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
抽了一口,他又说:“那你说,发出暗花的人是谁?”
“被抢的人呗!”小马哥说。
周疯子不置可否,又轻声说:“暗花只说“千面佛”是悍匪,可至今还没有人报案,说被“千面佛”抢劫或绑了票!”
“不过……”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咚咚,咚咚……
太烦人了,他敲的节奏和我的心跳竟然一致,而且越敲越快。
“虽然没人报案,可警方却早就留意他们了……”
周疯子还没说完,就听七哥嗷唠一嗓子:“操,洒了!”
就见大脑袋把他面前的茶杯竟然倒洒了,我连忙抓起茶巾擦。
擦着桌子上的水,我侧头瞪了大脑袋一眼。
完蛋货!
周疯子说:“不慌、不慌,这不是还没撒到炕上嘛……”
再不明白我就成傻子了,还用人家明说吗?自己哥仨的身份,这个周疯子早就清楚了。
对兴安这些人,我从没隐瞒过自己是荣门中人,有陈六指和张思洋,这事儿根本瞒不住。
所以去年我和七哥结拜以后,第一件事情,就表明了身份。
我知道七哥肯定也清楚,但我得适当“掏掏心窝子”!
可即使这样,“千面佛”的事情,我却不想向任何人透露。
哪怕上过床的张思洋!
还有大头,这一年来如此频繁的接触,我都没说。
毕竟“荣门”中人的身份瞒不住,也无所谓,看不起我们,就不要交往!
可“千面佛”的案子太大,前两起案子都上了千万,真要犯了案,得把牢底坐穿!
住的这座院子,还有另外几套租出去的,也得被没收!
茶水擦干净了,唐大脑袋臊眉耷眼地坐了回去。
这个货,到底还是心虚了!
周疯子笑呵呵说:“我要是“千面佛”,以后就不再自己捐款了,风险太大……”
说着,话锋又是一转,看向了扬七哥,“说到慈善募捐,我才想起来,七哥你这边成立个慈善基金会吧!”
“慈善基金可以接受匿名捐赠,我觉得是件好事!”
“大头,手续你帮着跑跑……”
大头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就交给他了。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都暗暗瞥了我一眼,明白了,原来周疯子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到底是想贪我们的钱,还是真想帮我们?
老嫖笑嘻嘻说:“匿名捐款?谁傻逼呀,为啥不自己成立一个什么基金会呢?”
小马哥说:“你以为那么容易?吃力不讨好,一般人可不爱操这个心!”
张学军,也就是二虎,瓮声瓮气道:“这玩意儿赚钱不?”
周疯子解释道:“会在善款里扣除一定比例的运营费用,不然那么多员工怎么办?”
“二虎,你让企划那边出个方案,以后每一瓶兴安山泉,里面就包含了五分钱的慈善款……”
“当然了,不一定非是五分钱,也可能是1分钱还是两分钱,具体多少,让他们精算去!”
二虎说:“哥,终端零售才一块钱一瓶,这都几年了?是不是也该涨涨了?”
“不急,等崂山和千岛湖厂正式投产后再说!”
二虎没再说什么。
我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以后得多买兴安山泉喝!”
周疯子哈哈大笑,“好,以茶代酒,咱走一个!”
两个人像模像样地撞了下茶杯。
虽说他知道了我们就是“千面佛”,可既然没挑明,就得装糊涂。
彼此都在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