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动作告诉了我,他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说:“金把头,不就是钱嘛,何必闹成这样……”
我没改口,一直叫他金把头。
“你他妈闭嘴!”说完,他扬起化隆造枪托,就要砸我的头。
等的就是这一下!
我脑袋一偏,脚下像装上了轮子一样,滴溜溜一转……
于此同时,右手闪电般挥了出去。
就在我偏头的那一刹那,张建军也动了,如猛虎一般,扑向了老九。
当我手指间半个刀片接触到金老大喉咙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了风声,那是张建军扑过来时带起的风声。
刀片划过金老大的脖子,我看到了张建军手里的寒光。
奇怪,明明看他空着双手,这匕首是哪儿来的?
啊——!
金老大一声惨呼。
啪!
那把化隆造掉在了地上。
他两只手捂住了脖子,猩红色的血从指缝流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建军手里的匕首,也插进了老九的肚子上。
老九杀猪般惨嚎起来。
张建军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闷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刀!
两刀!
三刀!
他身后那些人跑了过来,有人抢下了他手里的匕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前后都不超过五秒钟。
金老大惊恐地瞪着我,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了,“你?你?你拿的是什么?”
我扬起了右手。
食指轻轻一弹,刀片飞进了黑暗中。
楼下,凄厉的警笛声响起。
我脸色就是一变。
刚刚还在心里夸张思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这事就不应该报警……
本以为是张思洋报的警,等到了警局以后,才知道错怪了她,原来是冯皓然表哥报的。
这让张建军十分不爽,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我俩的想法一样,江湖事江湖了。
可既然已经惊动了警方,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从张建军的骂声中我才知道,他竟然见过冯皓然的表哥,怪不得他会报警,而且还能找到这个地方!
本以为会很麻烦,于是张建军马上联系了七哥,还有远在兴安的周疯子。
没想到冯大公子的表哥能量不小,不等周疯子的人出面,做完笔录就放了我们。
两天以后,市局来电话,说金老大要见我,不然他什么都不会交代。
我在朝阳区豆各庄的公安医院病房里,见到了脖子上缠满纱布的金老大。
我出手有数,本就是半片刀片,又有一半夹在了手指间,露出的刃口并不多。
那一下挥出去,感觉挺吓人,可划的并不深。
死不了人!
包括张建军那几刀,捅的更都是肚子。
肠子滑,刀捅进去以后,几乎有一半的几率避开。
所以,老九也没事儿。
这就是会打架和不会打架的区别。
如果一刀捅进胸口上,死亡的概率加大十倍不止!
又何况是三刀?!
昨晚喝酒时,大头就感慨了一句:“武爷,我服了!”
这是必须的,因为即使是正当防卫,死了人也会非常麻烦。
何况又是在京城!
正因为没有死人,又有冯大公子表哥的关系,我和张建军才会从容脱身。
金老大两只手一左一右,都铐在了铁床沿上。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嘶哑着问:“我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到的我们,你又是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的?”
我笑了笑,“你就这么好奇?”
“是,不然我不服,死不瞑目!”
两名警察虽然出去了,可我知道,这间屋里有一台隐藏的摄像机。
不过无所谓,我要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忌讳。
我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问他:“还记得那晚,当时我是站在一辆三菱车旁边吗?”
他“嗯”了一声。
“那辆车一直在外面停着,有些脏,我举起双手又缓缓放下以后,右手搭在前机盖上,于是就用指甲留下了几个字……”
金老大眼睛瞪大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太仓促了,所以写了最简单的两个字:大头!”
“张思洋……哦,你听过她的声音,我就是给她打的电话……”解释了两句,我又笑了,“糊涂了,你们调查了我这么久,肯定也熟悉她!”
金老大不吭声。
“她回家以后看不到我,一定会四处找,等在长城饭店停车场看到我的车,一定会发现这两个字……”
“只是当时现场太暗,你们反而看不到。”
“她找到大头以后,大头肯定会想明白,一定是你们绑架了我。”
金老大呼呼直喘,“为什么一定是我们?还不是你心里有鬼?!”
“你以为你们化妆跟踪我们,我们真不知道?”
说完,我从兜里拿出了四张身份证,放在了床上,一一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