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亮明了身份,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刀片赢了他。
既然东西已经送了回来,也就可以了……
不过,我并没有拦着大脑袋。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算是把丁老怪这波人得罪了。
也由此可见,荣门道上对我这位“武爷”,还是颇有微词,不服气的人大有人在!
既然如此,索性就再跋扈一些!
那就让这些人认识认识,我这位新晋的“爷”!
至于京城的丁老怪,我真没放在眼里。
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性格。
少年时加入荣门,我对能在道上称“爷”,曾经无限向往过。
再后来,我开始瞧不起所谓的“爷”,觉得贼就是贼,无所谓“爷”不“爷”的,这下作的手艺能让我填饱肚子,找到父母就行了!
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竟然在京城闯出了“古玩收藏家”的名号,荣门的“爷”就很重要了。
毕竟电视报纸上已经抛头露面,曾经相识的道上同行看到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以后如果有人使坏,向媒体揭露自己荣门的身份怎么办?
要知道,在盛京段老鬼喊出“武爷”两个字之前,我在荣门的口碑虽然不错,各条铁路线上朋友也多,可毕竟还是个毫无身份地位跑单帮的!
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自己“爷”的名号闯出去,并且得到道上绝大多数“爷”字辈的认可,这样才更安全。
因为没有哪个荣门中人,胆敢揭露“爷”字辈的真实身份。
如非……
他不想活了!
否则,每座城市不止一个“爷”字辈的人,都会视此人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万一有一天,他把自己扔进去怎么办?
一个[暗花]发出去,会让他永无宁日,不死不休!
谁,都保不了他!
“武爷,”文公公盯着我,“您不说句话吗?”
“说什么?”我同样看着他,“你什么辈分?不应该赔礼道歉吗?”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隔壁的冷强和虎子都站了起来,抱着肩膀,虎视眈眈。
文公公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比谁都明白,不能活不到现在!
他不再看我了,垂着手,恭恭敬敬地朝张思洋鞠了一躬,“得罪了,请原谅!”
张思洋没什么动作,脸上更没什么表情。
他又转过身,朝宁蕾鞠了一躬。
宁蕾也不说话。
“武爷!”他依旧猫着腰,歪头看我,这声“武爷”语气很重,“可以了吗?”
我像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
他粗壮的腰瞬间挺直起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唐大脑袋嘿嘿一笑:“这逼不服气呀!?”
我笑了笑,“早晚会服气的!”
说完拿起了塑料袋,把里面的两部手机,现金和钱夹分给了张思洋和宁蕾。
“查查,看少不少!”我说。
张思洋放好了东西,小声问我:“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
二十分钟后,我和大头出去抽烟。
火车晃晃悠悠。
他靠着门说:“你这是要把这些人往死里得罪呀!”
我吐出了一个烟圈,“真理,永远在大炮的射程之内!道理,永远在剑锋之间……”
他没说话。
我继续说:“有时候的跋扈,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否则他们就得踩吧死我!”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这行儿,比我还不容易!”
我笑了起来,“我哪儿行?我是收藏家好不好……”
他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回去后,就见唐大脑袋、老疙瘩、张思洋和宁蕾四个人竟然玩起了扑克。
大头凑过去要玩,四个人嘻嘻哈哈不带他。
我刚坐下,手机响了起来。
“先生,我是大憨……”
是家里的厨师大憨,我问怎么了?
“刚刚派出所来人,把老帅带走了……”
“拥护啥呀?”
“……”
我见他不吭声,不由急了,“怎么了?”
“好像、好像是因为、因为、嫖娼……”
“啥?!”
气得我差点把手机摔了,唐大脑袋他们也不打扑克了,纷纷看向了我。
大憨说:“好像因为钱,那个女的报警了……”
“他嫖完没给钱?”我转过身小声问。
按理说不应该呀,蒲小帅是有点儿虎了吧唧的,可也不至于这种钱都欠吧?
“那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认识派出所的人,所以赶快给您打个电话。”
“行,我知道了,那个派出所?”
“……”
挂掉电话,大头问我怎么了。
我这个郁闷,张思洋和宁蕾都在,这事儿忒丢人了,可不能说。
于是又拉着大头,说出去抽根烟。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