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好多事情,我一眼就能看透其本质。
可事情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迷迷糊糊,如雾里看花一般……
第二天,事情果然复杂起来。
大头的朋友就准备了六套登山设备,我和唐大脑袋必须得上去,虎子和冷强功夫要比其他人都强,自然也得去。
还剩下两套装备。
宁蕾不容分说,已经打开车后备箱,开始套连体羽绒装和登山靴了。
张思洋不甘落后,跑过去也翻找起衣服了。
大头嘿嘿直笑,笑的一脸暧昧。
“哥,”老疙瘩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小声说:“我俩都不让去,你让两个女人去?”
我翻了个白眼,“你他妈能拦住?”
他不吭声了。
我也很无奈,宁蕾想去,是有她的目的,我并不想拦。
等这把钥匙到手以后,无论她是想在雪山上硬抢,还是下山后伙同胡小凡和大胡子下黑手,总会把谜底揭开。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太不舒服,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她为什么恨我?!
宁蕾目的明确,可张思洋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呢?
这位张大董事长足足比我大了六岁,性格飒爽,社会经验更是十分丰富,如果说是单纯的嫉妒,我不相信。
难道是担心我?
不会吧?!
转回身,我小声叮嘱虎子,一定要看好张思洋。
老疙瘩不想在招待所躺着,于是八个人上车,又一次往错高村开。
在车上,我对大头说:“48小时后,如果我们还没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说后,只是用力拍了拍我肩膀。
上山前,我又小声和老疙瘩说:“如果我用唢呐吹欢快的曲子,那就是出事了,马上报警,明白吗?”
他说:“哥,你会吹欢快的吗?”
“操!”
两个多小时以后。
我们六个人已经登上了杰钦朗拉嘎布雪山。
这座山并不是没有路。
小路很窄,弯弯曲曲,两侧都是低矮的灌木。
往下看,还能看到山脚下的两辆车,大头靠在车旁抽着烟。
老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吐了,蹲在车尾部,一动不动。
有些事情我都知道,这小子始终心里有愧,觉得自己不能文也不能武,跟着我和大脑袋还一样分钱。
这次来西藏,其他人的高反都不严重,只有他始终病恹恹的。
这更让他不舒服……
小路无法并行,冷强在最前面,然后是我、唐大脑袋、张思洋、宁蕾,最后面是虎子。
七月份的天气,山下是零上二十四度,不冷不热,十分舒适。
登了一会儿,浑头大汗。
“等一下,让、让我歇歇……歇一会儿!”后面响起了张思洋的喊声,气喘吁吁。
我说:“原地休息!”
大伙都坐了下来,唐大脑袋拿着帽子呼呼直扇,胖子就是爱出汗。
目光穿过树林往山下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远眺错高湖,像块碧绿色的宝石。
回过身,去看这座雪山。
山顶风起云涌,剑一般的山尖若隐若现,真是危岩悬叠,森峰峭立。
唐大脑袋问:“这得爬多久才能到山腰啊?”
“咱们连三分之一还没爬上呢,远着呢!”我说。
“我艹!”唐大脑袋骂了起来,“一座寺庙而已,用得着整这么神秘吗?”
我没说话。
确实够神秘的了,不过那个小女孩不像是撒谎。
或许当年拿着“狴犴钥匙”的蒲巴甲,就是在这座丹珠寺出的家,所以钥匙才会在庙里。
既然知道了准确的消息,无论如何都应该去看看。
“哥,”唐大脑袋又说:“如果庙里的和尚不给咱们怎么办?”
我纠正他,“别瞎嘞嘞,那叫喇嘛!不给?!不给就偷!”
他又问:“那你腰里还插个唢呐嘎哈?真要给喇嘛吹丧曲儿呀?”
“你这张破车嘴,”我瞪了他一眼,“到庙里以后,千万别胡说!”
“……”
我没什么登山经验,只是觉得唢呐的声音响亮,带上它的目的,是真有人失散的话,可以吹响它。
另外遇到危险时,也能给山下的人报信儿!
大伙席地而坐,休息了约有十分钟,我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