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强问:“找谁?”
我没说话,迈过高高的门槛。
正前方就是主殿,我手往后面登山包上一伸,将唢呐拿了出来。
还是那首《大出殡》!
今天如果不放大脑袋,这首曲子就送给这些喇嘛了!
冷强站在一旁直抽牙花子。
唢呐声悲凉嘹亮,在两座大雪山之间回荡着……
扫地的老喇嘛停下了手里的活,拄着掃把看着我,看样子对我手里的唢呐挺感兴趣。
很快,主殿两侧冒出来两队喇嘛,大红僧衣,脚步匆匆。
右手侧,打头一个黑脸喇嘛扬起了手,朝我俩大吼着什么。
我停止了演奏。
他已经来到了近前,瞪着眼睛,汉语生硬,“佛门净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怕引起雪崩吗?”
我把唢呐放回了包里,只说了四个字:“还我兄弟!”
黑脸喇嘛双手合十,“丹珠巴·洛桑达瓦大师说过,你兄弟对我佛大不敬,需留下侍佛三年……”
我懒得再听了,手一挥,“强哥,削他们!”
两个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了这两队人。
冷强当兵前练的是八极拳,后来到部队又练散打,招招生猛。
我也学过八极拳,后来又学了自由搏击、散打和拳击。
再后来,我已经没有了曾经那些套路,出手就是一招制敌,一点儿花架子都没有。
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喇嘛,功夫也都不错。
我俩用了足足五分钟,才全部撂倒!
一地大红僧衣,哼哼唧唧。
从始至终,那个扫地的老喇嘛都一动没动,只是拄着掃把看热闹。
我拍了拍手,仿佛粘上了灰,朝老喇嘛朗声道:“大师,可敢与我一战?!”
这个老喇嘛有些古怪,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金庸的《天龙八部》里,就有一个在少林寺负责打扫藏经阁的无名老僧人,武功深不可测,并具有大智慧。
他呢?
不料他眯着眼一笑,却不搭理我,又扫起了地。
我的火气更压不住了。
瞧不起谁呀?
这时,一声佛号响起:“naoaitabha……”
又是两队喇嘛现身,这回来的都是中年喇嘛,打头那个高高大大,年纪也是最老。
没看到扣下唐大脑袋那个干瘦老喇嘛。
对了,先前那个黑脸喇嘛说过,那个干瘦的老喇嘛叫丹珠巴·洛桑达瓦。
“施主,何事喧哗?”
这高大的老喇嘛明知故问,他戴了顶红色鸡冠帽,方面大耳,十分富态。
我还是那句话,一字一顿道:“还!我!兄!弟!”
“naoaitabha,”老喇嘛双手合十,“妄言、绮语、两舌、恶口、杀人无血,其过甚恶!唐已剃度,施主请回吧!”
“放屁!”我怒喝一声,“你们是强盗吗?哪有逼人出家的道理?!”
话音未落,我就冲了过去,冷强紧随其后。
马上就要冲到这老喇嘛身前了,就见他一把扯下了肩头的红色披单,朝我铺天盖地般罩了下来。
我连忙往一旁躲避,不料那披单如影随行,始终不离开我的头顶。
我只好左挪右闪。
一旁的冷强,已经和那些中年喇嘛打了起来。
这些人明显要难对付多了,很快,他就陷进了一片红色袈裟里。
我见自己连这老喇嘛手脚都碰不到,不由焦急起来,要知道,那个扫地的神秘老喇嘛还没动手呢!
于是,伸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朝那件红色披单划去。
呲——
披单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笑了起来,本以为会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这条披单会如铁板一样坚硬。
不过如此!
一刀!
两刀!
三刀……
很快,红色披单被我割成了一条条的模样。
可接下来,我就后悔了。
因为那些布条仿佛像无数人的手掌一样,开始不停抽打起我来。
脸上、身上、后背……
啪啪作响。
很快,我一只眼睛就睁不开了,感觉瞬间就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