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突然了,我对这个小东西没什么感觉,转身坐在了张思洋床边,小声问:“疼吗?”
“嗯,”她点了点头,“麻药劲儿过了以后,刀口疼。”
小马哥回来了,买了好多袋奶粉,还有一个玻璃奶瓶。
听他们说话我才知道,由于张思洋奶还没下来,小丫头哭了好长时间,后来在旁边病房借了点奶粉,喝完才睡着。
我这才想起来问:“马哥,你啥时候来的雪城?”
“回集团开会,正好赶上了!”他说。
中午,我让张思洋的保镖虎子带大伙出去吃饭,我没去,坐在床边陪着。
“小武......”
“嗯?”
“我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说着,张思洋眼泪就下来,“咋整啊,就这一个,还是个丫头!我还想给你生个儿子呢,可我不能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哪?”
越说眼泪越多。
我怕弄疼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傻,哭啥呀?一个就好,要那么多孩子干啥?打麻将三缺一呀?再说了,超生是要罚款的!”
“罚就罚,咱也不是拿不起?”
我笑道:“知道张大董事长有钱,问题是我根本不喜欢男孩儿,太淘气了!小丫头多好,以后肯定像你这么好看......”
“真的?”她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撒谎出门就被车......”
她慌忙捂住了我的嘴,“快呸两声,胡咧咧啥呢?”
我只好歪着脑袋“呸”了好几下。
哇——哇——
那边床上的小家伙哭了起来,嗓门还挺亮。
“去抱她呀!”
“啊?!”我还不习惯当爹,有些手忙脚乱,抱在怀里她还一直哭,更不知如何是好。
“抱过来,让她啯啯......”说着,她拉开身上的被子,开始解病号服。
我懵了,“你干啥呀?”
“人家说了,多啯啯好,刺激多了,奶就能下来......”
“算了,你刚做完手术,身子这么弱,喝奶粉就行。”
“不行,奶粉哪儿有母乳好,你啥也不懂,快给我,快点儿!”
没办法,我只好把孩子放她身边,她咬着牙侧过身子,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不一会儿,她就喊了起来:“哎呀,臭丫头咬我......”
我要抱走,她还不让。
不知道是被咬的,还是抻得伤口疼,她一头一脸都是汗。
我说:“人家都说喂奶以后胸走形,你可倒好,没奶还非让孩子硬啯......”
她含笑白了我一眼,“小样儿,懂的挺多呀!?”
我讪笑起来。
她说:“怕胸部走形就不给孩子喂奶?那是亲妈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咋滴呀?长这对儿奶子就是给男人看的?它的主要功能是哺乳后代!这都不知道吗?操,啥他妈也不是!”
“您看你,激动啥呀?”我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还如此彪悍。
又过了一会儿,小丫头不啯了,开始哭了起来。
“哇——哇——”
“不好糊弄呢?”张思洋蹙眉说,“快,冲点儿奶粉!”
“新奶瓶,得先烫烫!”她又说。
“能用热水冲吗?加点儿凉白开!”她又又说。
“把奶咀往手背上点点,感觉不烫再给她喝。”她又又又说。
“......”
闺女终于喝上了奶粉,“哇哇”声戛然而止,我一身大汗。
张思洋一只手把着奶瓶,大眼睛调皮地看着我,“累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不累,就是、就是太突然了,还不习惯而已......”
大夫过来了,我问这时候母乳喂养是不是不行?
她说:“没问题,孩子的每次哺乳,等于在促进子宫收缩,让子宫内残余的内膜组织等等排出体外,不是坏事儿!只是要注意一些,子宫摘除不是小手术,特别容易感染......”
我唯恐张思洋是胡折腾,听她说完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