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那位陈所长才回来,客气了好多。
我接回工作证,正色道:“同志,这个赵光辉我们得带走,但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
“理解,理解!”他客气地伸了伸手,“两位领导可以走了!”
我和他握了握手,学着电影里那些领导讲话的语气和台词:“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地方上的同志添麻烦了!”
“哪里话,是我们耽误了你们的工作......”
赵光辉被带出了询问室,点头哈腰地恭维着:“感谢政府,感谢公安同志......”
听听这个溜,一看就不只一次进来过。
他一抬头,看见了我和肖光。
“他、他、他们怎么不抓?”他喊了起来,“他们是黑社会!快抓他们!”
陈所长阴沉着脸说:“喊什么?跟武同志走!”
“我不走,我不走!”他慌了,转身就往询问室里挤。
我笑了笑,“也好,那就麻烦陈所长了,把他送看守所吧,先关一段时间禁闭......”
赵光辉停下了脚。
看来这小子就算没进过禁闭室,也一定听说过,知道什么滋味。
“凭什么呀?”他涨红着脸吼,“哦,你们是一伙的!肯定是一伙的!”
我扭过头对肖光说:“走吧!”
张所长也是个人精,朝两个小警察说:“这小子一堆烂事儿,去办手续吧,扔看守所慢慢提审!”
“我走我走......”赵光辉吓坏了,磨磨蹭蹭地往我俩身前挪,委屈地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也可以理解,毕竟明显两边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一边是看守所的禁闭室,关几天放出来路都不会走;而另一边是老熟人,虽说接下来的情况未知,但他会肯定觉得怎么着也比看守所强。
我打赌,他会后悔的!
又一次伸出了手,“张所,大半夜的折腾您,添麻烦了!”
赵光辉小眼睛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车开出了停车场。
肖光扭头问我:“领导,去哪儿?”
“找个烂尾楼!”我想起了上次金把头绑架我和冯大公子的情形,这是个好办法,一般人扛不住那种恐惧。
坐在我一旁的赵光辉可怜巴巴地问:“小武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光辉哥知道哪儿有没盖完烂尾的高楼吗?”
他快哭了,“小武,小武兄弟,你别这样,咱从小就是朋友,还一起去站前看过录像......”
“是吗?我不记得了!”
他拉着哭腔,“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说过了,把房子卖给我师傅,如果你不卖,就把你扔下楼!”
“你敢?!”他嚎叫起来。
我不搭理他,吩咐肖光:“往前开,咱自己找!”
“我不去,不去!救命啊——”
他像疯了一样,去拉车门上把手。
我扬手就砍在了他的脖颈上,喊叫声戛然而止,死狗一样又晕了过去。
这年头,找大姑娘费劲,可烂尾楼每座城市都有。
半个小时以后,奥迪a6停在了一栋大厦前。
我伸手拍了拍赵光辉脸,“光辉哥?哎?别装了,到地方了,咱们上楼,我可背不动你......”
肖光歪着脑袋往外看,嘀咕道:“不高啊,才29层,扔下来也摔不成泥......”
哇——
赵光辉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去,肯定不去......呜呜呜......”他一边哭,一边喊。
“不上去也行,那你到底是卖不卖呀?”我问。
“卖,我卖!”
“真卖?”
“你、你能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