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想了想,来到了客厅,打开灯。
沙发上果然放着一个棕色皮包,打开后就是一喜,里面有五沓百元面值的美金,还有几沓人民币,护照和身份证都在。
收好这些东西,又回到卧室。
把地上的衣服都收好,又叠起来放进了衣柜里。
床上的麻绳、皮鞭和蜡烛也都收了起来,床面地面都整理干净,甚至门把手我都擦了,这才锁好门,挎着皮包离开。
这场雪,会抚平院子里的所有痕迹。
打车回到鼓楼小院儿,东厢房茶室亮着灯,我开门进去。
电取暖刚开不久,屋里有些凉。
那个司机手脚都被绑着,斜躺在椅子上。
他很安静,看来手指不疼了。
周西西戴着眼镜,穿得整整齐齐,见我进来,脸不由一红,却还是站了起来,大大方方道:“武大哥……”
我点了点头。
肖光拎着白瓷茶壶,从里面小房间出来,“回来了?喝点热水!”
我不想让司机听到,说:“去餐厅吧!”
三个人进了对面的餐厅,围坐在餐桌前,肖光倒上茶。
喝口茶,暖和了好多。
周西西说:“武大哥,有什么都可以说,我没那么脆弱……”
我抬头看她,眼前这张脸十分平静。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听说刘晓严死了以后,周西西手不由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我以为她会哭。
没有!
她眼中的恨意转瞬即逝,只留下淡淡的失落。
“可惜了……”她喃喃道。
我没明白她可惜什么,也不好多问。
房间里安静下来,三个人默默喝着水,室温也渐渐上来了。
一壶茉莉花茶见了底,肖光又去倒水。
我说:“去睡吧,家里被褥都是干净的。”
她默默摇头。
三个人继续喝水。
烟抽了半盒,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三点半,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我说:“疯子哥到了!”
肖光出去开门,说雪停了。
很快,周疯子大步流星进了餐厅,周西西起身扑进了他怀里,“哥——”
一声“哥”,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似乎所有的委屈,这一刻都宣泄了出来。
周疯子紧紧抱着她。
“怪哥……”
“哥不对,就不该让你回来……”
“哥错了……”
“……”
他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我和肖光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可没法劝,两个人起身出去了。
周西西这个女孩儿很坚强,超乎常人的坚强!
她不想在我们这些外人面前显露出半点儿脆弱,她给自己修了一道城墙,蜷缩在了里面。
可再坚强也是女人,尤其是经历了这种事情后,当看到亲人以后,再坚固的壁垒,也会全部打破。
雪真停了,院子里至少积了半掌厚的雪。
对面东厢房茶室里人不少,都是跟着周疯子过来的。
我和肖光站在房檐下,相互点了根烟,他问:“尸体怎么处理了?”
“三组过来的,他们有办法……”
他点了点头,仰头看向了漆黑的夜空,没再说话。
好半天,周疯子搂着周西西出来了,“小武,给老妹儿安排个房间。”
“好!”
我带她进了东耳房,打开客房门,按着灯。
“睡吧,睡一觉就都过去了……”我安慰道。
她进了房间,回身看着我。
她没戴眼镜,应该是放起来了,大眼睛有些红肿,泪光盈盈。
“武大哥,谢谢你!”
我笑了笑,说了声晚安,缓缓关上了门,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消失在了门里。
我长长叹了口气。
这是个好姑娘,漂亮、大方、学历又高,但愿她能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