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或许是觉得我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老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接下来,我给她讲了霍青书的故事。
我是按照时间顺序讲的,当说到婚礼上那一枪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当讲到老许跪在大雨中牺牲时,她更是泣不成声。
还有抱着ak47大喊帅不帅的李瑞,驱逐舰上的五星红旗,12声鸣枪……
我下了地,在包里郑重地拿出了那枚一级英雄模范勋章。
把勋章放在了她手上,柔声道:“老婆,有你的一半!”
她紧紧抱住了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小武,我明白了,以后你做什么我不拦着,也不问,但只有一样……”
“你说!”
“活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能没有你,咱姑娘也不能没有爸爸!”
我帮她擦干了眼泪,紧紧搂住了她。
灯光昏黄,那枚勋章熠熠生辉。
接下来的几天,张思洋每天忙活马小虎结婚的事儿,唐大脑袋又成了我闺女的全职保姆。
闲来无事,我决定给周疯子姐夫郝忠海打个电话,别看自己在京城定了居,可也是地地道道的雪城人。
郝忠海刚调到省公安厅,自己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一是给周疯子面子,二也能进一步交好。
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
“姐夫,你好,我是小武!”
“不好意思,郝厅长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或者稍晚一些,您再打进来可以吗?”那边是个小伙子,十分客气。
“好,谢谢!”
夕阳西下,枯黄的落叶像秋雨一样缠绵。
我裹着一件毛茸茸的居家服,坐在二楼露台上看书,一旁画架上,是幅没完成的油画。
仔细看,画得应该是片花海。
真是没想到,这妖精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唐大脑袋狗熊一样,在已经枯萎大半的草地上爬着,小武月骑在他的背上,嘴里大喊着:“驾!驾!唐叔叔你快点,不然就喂你吃草料了……”
我朝他们喊:“凉了,你俩快进屋吧!”
电话响了,是郝忠海。
“小武,你来雪城了?”郝忠海的声音十分沉稳。
我笑了起来,“姐夫,怎么能叫“来”呢?我是雪城人好不好?”
他哈哈大笑,“是是是,我错了!”
“前两天回来的,想摆桌酒,恭贺姐夫高升,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你喊上沈波,正好他刚从外地回来!”
“好嘞!”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在京城闲庭私房菜,周疯子说他要去趟通辽,还说沈波在那边等他呢!
看来事情办完了。
又给沈波打了过去,说了晚上酒宴的时间地点。
刚放下手机,张思洋回来了。
听说我要出去,还是请周疯子的姐夫,连忙让保姆小秀找出了两瓶茅台,让我俩带上。
我订在了道里区友谊路的北来顺饭庄。
这是家回民老字号,据说成立于1933年,前身叫永安号饭店,以涮羊肉蜚声海内外,装修一般,可名气很大。
天凉了,吃火锅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和唐大脑袋是提前到的,先去款台扔了一千块钱,一再叮嘱,谁来结账都不能收。
这是龙省人的习惯。
说明请客的人诚心诚意,不能让其他朋友借尿遁抢先付了款。
小女服务员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周边农村的孩子,带着我俩进了单间,又送上来一个铝茶壶和两个玻璃杯。
感觉圆桌上的旋转玻璃有些脏,我扯了两张餐巾纸擦了好半天,到底也没擦出来。
我有点后悔了,这家店口味虽然很不错,可这个装修和卫生有些一言难尽……
我俩抽着烟,左一句右一句闲聊着。
“哥,嫂子对虎子真不错,又给买房子,又给装修,连西服都给买了……你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她能不能对我也这么好?”唐大脑袋小眼睛瞅着我,满是渴望。
我说:“你要是把那个大肚子娶了,我送你一套三进的大宅子!”
“操!”
我哈哈大笑。
正说笑着,郝忠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