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呀?”
“南方人,他叫苟同……”
“谁?”赵武惊讶起来,“小苟儿?是不是干瘦干瘦的,挺大个脑门儿?”
“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说,又问:“你们关系好吗?”
“好个屁!当年他才二十出头,跟着我玩过几个月,后来偷过我的钱,被我打跑了,没多久我也回了老家……那小子就是个贱皮子,不听话就削,往死削!肯定老实……”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两个人要是关系好的话,能掏出更多东西来,看来让那小子在看守所遭点儿罪是对的!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陈六指没多待,不过被两个弟妹哄得挺开心。
我客气着送他往出走,“陈大哥直接回家?要不待会儿一起走?我们送你……”
“不回去,”他搂着我肩膀,大大咧咧道:“我去后厨帮着切肉去,最近手艺渐长……”
他晃悠着走了,真就奔后厨去了。
我挠了挠脑袋,当初悔不该带东北集团那些人来吃饭!
他奶奶的,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怪不得赵武烦他,这货太自来熟了,这是赖上了呀!
回屋后,就见汪玲在数落卢晓光:
“我看你真是飘了!”
“咋地呀,仗着你救过疯子哥,就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了?”
“人家陈六指也是东北集体的元老了,听说当年疯子哥创业的时候,他就给公司看大门了,你才来几天呐?”
“别看现在集团人人都怕你,可那不是你的能耐,那是疯子哥给你的权力!”
“……”
卢晓光被说的面红耳赤,“我就是看不上他,不行吗?”
“行!”汪玲叹了口气,柔声说:“不是不行,老公,咱收敛着点儿行吗?不看僧面你也得看佛面吧?”
“……”
我有些惊讶,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汪玲行啊,多好的贤内助!
卢晓光不吭声了。
绝大多数的东北男人都这样,甭管在外面多驴、多狂、多嚣张。
可回家以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老婆更是百依百顺。
女人在东北的地位相当高,从小的时候,家里对男孩子的教育就是:不能欺负小女生。
家里有姐姐的,收拾弟弟更是毫不手软!
这不只是血脉的压制,更是从小到大的教育使然。
汪玲也是没把我们当外人,否则这些话绝对不会在这儿说出来。
果然,刚坐下,就见她在给我使眼色。
我早就清楚,卢晓光这个审计监察部部长,就是周疯子手里一把快刀。
也明白汪玲的意思,她是怕自己的爷们得罪太多人,以后再遭罪。
其实我也隐约有些担心,于是说:“光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笑面虎永远比冷面判官更懂得生存之道……”
他端起了酒杯,“明白,可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我也想笑着对人,可这张脸不争气呀!”
张思洋笑道:“你老弟最会做面具,哪天让他给你做一张笑脸戴上!”
汪玲说:“我看行,让他成二皮脸。”
唐大脑袋说:“就按照我的形象做一张,保证大姑娘小媳妇嗷嗷往上扑……”
汪玲说:“那我得第一个跑!”
“……”
三个人插科打诨,事情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