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鲜花和香烛都摆好了。
墓碑的照片上,胡志强和齐大志笑容依旧。
霍青书还是那么英俊,老许一脸自信目视前方,林猛的青涩至今未褪。
时光在他们身上停滞了,亘古不变。
袁海川擦了擦霍青书的照片,轻声说:“我没见过青书,进京时,他已经走了……霍叔很坚强,换个人扛不住这种痛楚,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不容易……”
我静静听着。
秋风习习,枯草胡乱舞动着,袁海川轻轻一叹,吟道:
“丰碑矗立垂青史,
忠骨长埋芳草间;
血染山河红胜火,
舍生忘死谱英篇!”
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马上拿出本子记了下来。
众人三鞠躬后,这才往回走。
分手时,袁海川握着我的手感谢,我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他说等东北回来吧,记得喊我!
我说一定!
回去的路上,我见坐在副驾驶的田二壮明显有话要说,扭了几下屁股,却一声不吭。
这是还没混熟悉的原因。
我说:“二壮,有话就说,别憋坏了!”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瓮声瓮气道:“看不惯这些当官的,演戏!”
我没说话,他不敢再出声了。
我相信袁海川父亲和霍老之间的感情,更不怀疑他想来祭拜的心情。
只是已经有了这个场面,袁海川就要忠于自己的角色,也能让
甚至回去以后,可能还要开个会,讨论一下,感想一下,展望一下……
屁股决定脑袋,无可厚非。
刚到家,大头过来了,保镖冷强还是老样子,看到我嘿嘿憨笑,话也不多。
我的新家装修多亏他了,住这么久了,自己可能都没有他熟悉。
两个人带来一位山西煤老板。
煤老板拉来一车古董。
很遗憾,只有三件真品,剩下那些惨不忍睹。
其中有个青花大碗,
煤老板扔下了十万块钱,满不在乎地走了,我一直恭送到大门外,人傻钱多,必须欢迎他下次再来。
我留大头和冷强在家吃饭,又把唐大脑袋和老疙瘩两口子都喊了过来。
日子过的很快。
很奇怪,京城已经落雪了,武月一场感冒都没有。
我还专程跑了趟鼓楼小院,问赤须子,自己是不是逆天改命了?
他也十分惊讶,又给我占卜了一次。
却直摇头。
他说:“命格没变,不过各个方面的运气似乎越来越好……”
我有些心凉,却也无奈。
我英语进步神速,初级班已经不合适了,直接跳到了高级班。
唐大脑袋开始耍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再后来干脆不去了,又和大头玩上了网游。
十二月底。
部里又开了日语、韩语和阿拉伯语培训班,我都报了名,元旦后开课。
2004年1月1日,元旦。
杨历年杨七哥回了京城,我要在家里给他办一场生日宴,没想到小马哥、张建军和周疯子都赶来了京城。
一问才知道,都是来给七哥过生日的。
于是又喊过来大头、唐大脑袋和老疙瘩,都聚在了我家里。
喝酒时,武月坐在周疯子身上,一直缠着他。
她在桌上,大伙都不好意思抽烟,就让张思洋带着她先去睡了。
点上烟,小马哥笑道:“武爷鸟枪换炮,快给我看看!”
我把手枪拔出来递给他,他爱不释手,“哎,这可比当年的沙喷子牛逼多了!”
七哥撇了撇嘴,“就那么回事儿,抽冷子一铁锹也趴下!”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大头说:“武爷,我看你新雇了些保镖,怎么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看着也不行啊!”
我笑了起来,“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于是酒还没喝完,二进院子成了比武场。
第一场。
小鲁对战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