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疯子在电话里把妹妹骂了一顿,周西西耍赖,说我手机信号不好,根本没听见。
我接过电话,周疯子就打了过来。
“兄弟,哥没招了,真没招了……”他有气无力道。
“那咋办?”我也急了,“这次去很可能有危险,也不能带着她呀!”
“咋办,硬办!始乱终弃你会不?”
“啥?”我懵了。
“拿下这死丫头!让她大了肚子再一脚踹了她,恨死我了……你放心,我不告诉弟妹,也不生你气!就让她伤心!难过!失望!以后就彻底老实了……”
这不是气话嘛!
应付两句,彼此都无奈地挂了电话。
那边,唐大脑袋他们已经把行李都托运好了。
我想和周西西好好聊聊,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跟在唐大脑袋屁股后寸步不离,一会儿要个冰淇淋,一会儿要个棉花糖。
排队安检。
送我们过来的田二壮回去了。
过了安检,我要去卫生间,给唐大脑袋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站在小便池前放着水,我恨恨道:“你他娘的是故意的吧?”
他嘻嘻笑道:“哥呀,你哪儿都好,就是太爱装大尾巴狼!送上门暖被窝的,干就完了……”
“干个屁!她是谁妹妹你不知道?真碰了,以后怎么和疯子哥交代?”
“有啥交代的呀?”他小声嘀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滴……”
“滚他妈犊子,以后你离她远点儿!”
“我不是为了哥你嘛,缓解一下小尴尬……”
“我他妈不尴尬!”我立了眉毛。
“好好好!”他抖了两下,又嘀咕了一句:“假正经……”
我叹了口气,连抖几下的力气都没了。
自从年前把张思洋娘俩接到了京城,周西西这丫头就消停了,本以为早把自己忘了,没想到又自投罗网,愁不愁人?
四十分钟后登机。
这丫头真会安排,五张头等舱,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她就坐在了我旁边。
我歪着脑袋,对过道那边的唐大脑袋说:“老唐,咱俩换换,你过来坐吧!”
这货张了张嘴,没出声,看口型是“离远点儿”三个字。
这就叫现世报啊!
刚让他离周西西远一点儿,报应就来了。
周西西一脸落寞,可怜巴巴小声问:“小武哥,我就这么讨厌吗?”
我连忙解释:“看老妹儿说的,我就是不习惯靠窗……”
她要往起站,“那咱俩换换吧!”
我还能说啥?
连忙拉了她胳膊一下,干笑两声,“拉倒吧,别折腾了!”
不能再提换座的事儿了,那样就是摆明了烦人家,怎么说也是周疯子的妹妹,面子上不好看。
手机震动,接起来一看,是大头找的那个律师卢玉树。
“卢律师,你好!”我接了起来。
“武爷,那爷俩来了我事务所,哭着要见您,想给您赔礼道歉,我把他们赶走了……”
“赶的好!我也没时间见他们,更不可能接受什么道歉,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可怜他们!”
“明白!”
挂了电话,我关了手机。
为了避免尴尬,我拿出了书看。
年前和张妖精去图书馆买了一批书,这本《刘震云精品文集》是其中一本,一直还没时间阅读。
翻开目录,里面收录了作者的九篇中短篇文章。
其中《一地鸡毛》我看过了,很好看。
作者以幽默的笔触,朴实无华的语言,生动地描绘了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一个普通职员平凡而拮据的生活状态。
我很喜欢刘震云老师的文笔,他习惯运用一种不动声色的幽默手法,在作品中展现小人物的生活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