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跃东房间出来以后,我让老疙瘩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把那根头发用密封袋包好,放在了皮箱里,我想回国后去验验DNA。
既然在火灾现场发现了陈跃霆妻子和孩子的尸体,我几乎已经死了心,不过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如果自己是陈跃霆的儿子,和陈跃东就是没出五服的血亲,应该能验出是否有血缘关系。
只是这事儿不好和他明说,前段时间他又不在阿丹旺斯。
这是个心结,确认没有关系的话,也就不再多想了。
去卫生间放完水,又给吴颖打了过去。
“喂?”她声音明显低沉了好多。
“你怎么样?”
“有点儿麻烦,我们买了后天晚上去韩国的机票,你得抓紧了!”
“知道了,小心!”
“放心,就算被一窝儿端,我吴颖也不会出卖朋友!”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摇了摇头,自己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担心她而已,真没有其他意思。
这女人有时大大咧咧,心狠手辣,可有时又极为敏感、多疑,甚至是脆弱。
两个人认识也这么久了,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第二天早上,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我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了老疙瘩。
“啥呀?”他问。
“给你和辛警官的新婚大礼!”我说。
他乐颠颠的打开了,“我艹,表不错嘿,这叫百达翡丽吧?”
“贼贵,”我嘿嘿直笑,“这款叫鹦鹉螺,哥讲究吧?”
他翻看着手表,“讲究是讲究,可这表咋不像新的呢?另外这个盒子也眼熟……”
说着,他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明显有些松,也没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那个盒子,很快就恍然大悟,“我艹,这不是浴室里面装沐浴套装的盒子嘛?”
我拉长了脸,“要饭你还嫌馊,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唐大脑袋嘟囔道:“对呀,不要给我!”
他一把捂住了手腕,嬉皮笑脸,“要要要,能不要嘛,不过这个礼物不算,明显有股贼星味儿……”
吃完早饭,老疙瘩化妆成了一个美貌少妇,带着白小茉,大模大样进了卡尔顿公寓。
此时白小茉秘书兼翻译,而老疙瘩的身份,则是韩国某集团的长公主。
两个人闲逛,顺便进来看看公寓,遇到合适的就买下几套……
这就是老疙瘩的优势,化妆后的小模样我见犹怜。
而老唐如果装扮成女人,路边的流浪汉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唯恐好不容易要到了饭再吐出来。
我也不行,腿长脚大,化得再精细也像个人妖二尾子。
我们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白小茉给老唐发了信息,早就冲进去救他们了。
我觉得中东地区的车,积碳肯定特别多!
这破地方只要上车,就绝对不能熄火,否则用不上十分钟,人在里面就得蒸熟了,比旺火上的笼屉都好用,保证卸货后个个又白又胖,从皮熟到内脏,骨头都嘎嘣溜脆。
看着原本人流如织的宽阔马路,我又一次疑惑起来,怎么感觉这几天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怕热不出来?
不应该呀,前几天也不凉快。
这条街在阿丹旺斯就等于雪城的中央大街,大连的中山广场,京城的王府井……
前面不远,就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两侧都是大型商超和商务区;再往北几条街是幽静的使馆区,后面还有条金融街,好多大型跨国银行机构、证券和保险公司。
感觉人不止少了,一个个还行色匆匆的?
这时,公寓转门动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白人中年男人,殷勤地送老疙瘩他俩出了门。
陈跃东安排的车队开了过去,头车是辆加长林肯,不等司机下车,中年人已经打开了车门,请老疙瘩他们上车。
车队开走了,男人还站在门口眺望,依依不舍。
回到酒店,老疙瘩回房间洗漱去了,我和唐大脑袋在陈跃东房间等他。
三个人抽着烟闲聊,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感觉这几天的阿丹旺斯不对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