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现在是大爷。

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沈知意端着水准备去洗手间倒了，又听到薄砚霆低声问了句：“结婚三年，你喜欢过我吗？”

有那一瞬间，沈知意几乎要以为他是被自己那一下给撞傻了，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听起来有些卑微的问题？

薄砚霆在她面前，一贯表现得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在无数个独守空闺的夜里，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嫁了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半晌的轻轻‘恩’了一声。

喜欢过不丢脸，没必要遮着掩着不敢承认。

从薄砚霆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乌黑的发顶，他心情大好，薄唇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现在呢？”

沈知意：“不喜欢了。”

这么说其实不准确，确切的说是她要放弃了，所以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就没有必要再放任自己去深想，无数次去陷进一段即将过去的、不美好的单恋中。

薄砚霆唇角弧度一沉，眉梢眼角瞬间覆上一层阴霾，整个人变得戾气逼人，他‘呵’了一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

说变就变，就像当初结婚一样。

在床上的时候还逼着他娶她，下了床没两秒钟就反悔了，直接要钱。

沈知意：“……”

这男人脸谱成精了吧，专业学变脸的都没有这么快。

她扭头，见薄砚霆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的姿态。

午饭是保镖拿上来了，一看就是家里佣人的厨艺，五层的保温桶，每样都是清淡滋补、利于伤口愈合的菜。

本来以为薄砚霆闹着住院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第二天就会走，但没想到他十分怡然自得，半点没有要出院意思。

护士来测体温时顺便和沈知意说了续费的事，她不耐烦的问薄砚霆：“你打算住多久？”

“十天半个月，看吧。”

沈知意气的不行，转身就去了楼下，不完全是去缴费，而是秦悦织来了。

昨晚听沈知意说起这件事，知道她郁闷，便决定今早来安慰安慰她，顺便也有东西要给她。

秦悦织在大厅里等她，但沈知意没想到……

她居然是和聂淮南一起来的。

“你们怎么在一起？”

在她的印象里，他们两人应该不熟才是。

“恰好在门口碰到秦小姐，知道她来找你，就一起进来了，”聂淮南不管是笑容还是声音都很温润，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气质也是矜贵优雅的，“砚霆怎么样了？”

沈知意扯了扯嘴角：“还好。”

秦悦织奇怪问道：“不是说就撞了下鼻子，没什么大问题吗？怎么还在医院里住着？”

沈知意：“可能脑子撞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