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尔瓦诺在鹤市这边一共是逗留了三天,除了第一天签合同办正事儿,剩下的两天里,都是叫钟知然带着他吃吃喝喝,走走看看。
临要走的最后一天晚上,锡尔瓦诺就又是被钟知然带去了罐头厂食堂。
“钟,今晚我们是要吃什么好吃的吗?”
“当然,再教你两句中国话‘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上车和下车就代表着离开和归来,虽然是两种食物,在中国却承载了美好的愿望,愿即将出门远行的人平平安安,大吉大利,愿远归的人能够感受到家的温暖。
还记得你过来的那天,吃的那个面条吗,就是这个寓意,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饺子。”
钟知然一边和锡尔瓦诺解释着,手里的剂子就是已经擀成了饺子皮,两只手配合着一捏一握,一个酷似元宝的饺子就是出现在手中。
“钟,你好厉害,这就像是魔法。”
“行了,我现在教你第二句中国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这些饺子皮都归你了,你就负责它们好起来就行,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保证肉馅在里面,皮在外面就可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怕钟知然的要求很低,但最后要不是钟知然抢救及时,好好的一顿饺子就要成为肉沫片汤。
…………
钟知然原本以为送走了锡尔瓦诺以后,自己能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休闲日子,罐头厂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张盛也是个能扛起来这一大摊子事儿的,钟知然都是开始想要做甩手掌柜的了,但现实确是,钟知然更忙了,且忙的焦头烂额,成天要么就是被堵在罐头厂,要么就是被请到市政府那边。
罐头厂的名头是打响了,外汇也挣到了,可内销这方面大家都是坐不住了。
罐头不仅外商喜欢,自己国家内也是供不应求啊,这不一个个的‘关系户’就开始闪亮登场了。
也算是打了钟知然一个措手不及。
“嘉市那边的意思是不是给他们匀一点,数量上没有太大要求,意思是看着给点。”
关部长也头疼,他这办公室都快成了钟知然罐头厂的接待处了,动不动的就是来一波人,一说,二求,三撒泼。
“厂子现在都是在赶锡尔瓦诺的第二批货,猪肉和杂鱼的供应都是供不上了,现在厂子就靠黄桃和山楂撑着,我也没办法啊。
但是如果嘉市的养猪场能再多供应我一些猪肉的话,我能和锡尔瓦诺商量商量,黄桃罐头先分出来一批,就可以给嘉市分一些。”
关部长面无表情的看着钟知然,最后叹了口气,成,心眼子都叫她长去了,自己活该是劳碌的命,传话呗,还能咋办。
嘉市那边要黄桃罐头的是市供销社,货到了市供销社那边再由他们往啥剩余。
再者这罐头虽然紧俏的很,但价格上也是十分高的,一般人消费不起,哪怕是下发下去,那销量也肯定是没有市里面高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份额,他跟锡尔瓦诺签的合同,时间还是很充足的,但份额有限,钟知然只能让着点可怜的份额最大化。
最后结果也是不出所料,嘉市养猪场那边真就提高了一些猪肉供应,从而在钟知然这换到了一批罐头的供应。
这也叫其他人看到了机会,使使劲儿,没准他们也能混到一些也不一定。
钟知然这边也是心里有数的,患寡而患不均,所以早早的就预留了挺大一部分山楂罐头的份额出来,但时间上是需要再等一等的。
<divcss=tadv>钟知然是哪哪都给算计到了,不成想,糖厂那边又是起了幺蛾子。
糖厂那边的白糖供应不上了,当然这是那边给出的说法,钟知然根本就不信,糖水罐头,没有白糖,那不就是想让她停摆吗?
还没等钟知然急,关部长直接就是急了,直接就是杀上了糖厂,结果不用想也知道,糖厂依旧是那个答复,罐头厂需求白糖的数量太大,他们供应不上,且在关部长面前,姿态非常低。
虽然不知道糖厂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拿捏她一下,但钟知然这人还真就吃软不吃硬,和她玩埋汰,就别怪她办事儿绝。
正好赶上周六周天,钟知然开车接上田博文,两个人直接就是往罗市进发。
“放假了,我领你出去转转去。”
“这段时间厂子里不忙了?”
田博文知道钟知然肯定是有目的性的要去什么地方,要不就算是要和他上哪里转转,也绝对不会开厂子里的车出来,她还是很公私分明的。
这车是市里给罐头厂特批下来的,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动的。
“去罗市看看那边的糖厂效益怎么样,可以的话,我想跟他们签一个供应合同。”
听话听音,田博文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鹤市那边儿糖厂给你使绊子了?”
“别那么严肃,小事儿而已,得罪我的人,我就能收拾。”
一点白糖的供应,钟知然还真就没放在眼里,刘厂长也是好样的,这是没吃够教训,钟知然这回就好好教教他什么才叫叫使绊子。
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虽说钟知然只带了田博文来的罗市,但鹤市那边的介绍信和批文她都是带了,也是对这份供应合同势在必得。
抵达罗市,钟知然的第一站就是直奔罗市的市政府,找了副市长郑辉,他就是罗市这边主抓经济发展这方面的领导。
廣交会上,罗市这边也是这位郑副市长带队过去的,在那边也是打过不少的交道。
“大能人,啥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赶紧过来坐,这位是?”
“这是我对象,部队那边正好休假,担心我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郑辉在看到钟知然的时候就是一愣,显然是诧异钟知然是个女人这个事实,但表情很快就是恢复自然,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
钟知然对这个郑副市长的第一印象也是极其圆滑,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说话办事儿上都是一丝不露,也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郑叔叔,我这回是有事儿求您,您可得帮帮我。”
“有啥事儿你就跟叔说,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的,哪用的上一个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