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这话刚说完，就见柳南烟的表情微变了一下。

“是云小姐抬举了！顾小姐请坐！”柳南烟道。

“哼哼！”悠悠听得这话，又哼哼了两声。

顾婉清朝悠悠看了一眼，略有些尴尬和摸不着头脑的在边上坐了下来。

“东家，茶来了！”掌柜的走了进来，将茶水放下便走了出去。

柳南烟慢条斯理的坐下，然后看着悠悠，“小公主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明知自己的身份，为何不对慧姐姐说清楚，害她伤心！”

“你明明还在京城，为何要换地方住？你是故意在躲着慧姐姐还是在心虚？”

“你来京城到底什么目的？不，应该说你当初在江南接近慧姐姐接近我们是什么目的？”

悠悠一连三个问题抛出来，让顾婉清和莫锦姗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但两人此刻都没说话，完全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从悠悠的这三个问题中，两人也读懂了一些什么。

大抵，这柳南烟不是与她们是同一路的。

毕竟悠悠的年纪虽小，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她都很聪明，也很敏锐。

柳南烟听到这些问题，也不觉得惊讶，朝悠悠淡笑一声，“小公主如此的厉害，应该早就看出了我接近你们带着目的，那你为何还要让我接近？”

“父王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江南的时候你一开始接近我们是别的目的，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我看出来了，你虽有目的，但你对慧姐姐真心。”

真心么？

柳南烟苦笑。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因为别的。

又或许……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可怜的私欲。

“果然，你们早就知道。”柳南烟道。

“当然。”悠悠略有些傲慢的昂起了自己的小脑袋，手指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傲娇道：“悠悠可是生了一双火眼金睛呢！”

先前不太看得懂柳南烟的面相是因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现如今确认了，她这样的面相却是容易看得懂了。

正是因为看懂了，所以对于柳南烟这样的人她内心里也生出了一些同情来。

在一群鸭子中，白天鹅也是有罪的。

她便是如此吧！

她能活着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伤害了慧姐姐，站在了她们的对立面，她就不会那么客气。

“是！小公主的厉害我见识到了。”柳南烟淡然的回了一句，脸色有些难堪，但却也微松了口气，道：“既然小公主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才是。”

“伤害了她是我的不对！还请小公主好好的劝劝云慧。”

话落下，她眼眸中的那为数不多的点点光芒也逐渐暗淡了下来，仿佛在顷刻之间失去了光泽。

“慧姐姐不用人劝，好着呢！”悠悠说着看了莫锦姗一眼。

“嗯嗯。”

莫锦姗收到悠悠的暗示，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对，慧姐姐好着呢，这几日还在随大伯母管账，今早还练武了呢！”

顾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