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孟兴离去之后,费观便急匆匆的赶回刘璋的府邸之中……
“主公!”
费观见到刘璋之后恭敬的抱拳开口道。
刘璋此刻正在软榻上喝着小酒欣赏着乐女们曼妙的舞姿,闻言抬眼看了看,随口道。
“宾伯(费观表字)啊,可有事?”
费观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对自家岳父兼主公的刘璋在此危急关头还如此放纵有些不满,但还是抱拳道。
“主公,今日接报,孟达之子孟兴来了成都,一日之间四处投递拜帖,应是有所图谋。”
刘璋闻言猛地爬了起来,怒道。
“他孟达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造反不成!”
费观闻言忙抱拳道。
“主公息怒,适才我已见过此人,据其所言,孟达是想要借此危局寻些晋身之资,毕竟主公一直对其有些冷遇,有此想法也算正常……”
刘璋闻言仔细思量了片刻,皱眉道。
“宾伯以为孟达可信否?”
费观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
“主公,一面之词不可轻信也,即便此事当真如那孟兴之言,一旦主公轻动也同样容易被别有异心之人利用。”
刘璋闻言点了点头,思量了片刻之后冷声道。
“若是如此,以当前局势这孟达也是个隐患,不如杀之以绝后患如何?”
费观闻言,脸色瞬间大变,忙拱手道。
“主公不可啊!”
“为何?”
刘璋有些不满的看着费观开口问道。
费观抱拳道。
“主公,这孟达家资丰厚,当初来投奔主公之时便是举族迁入我益州,虽然主公一直对其冷遇,但此人手中却握有近两万余家族私兵,若是处理不当,一旦激起此人反心,主公恐将成腹背受敌之局!三思啊主公!”
刘璋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闷声道。
“既然如此,汝来说,如何对待此事?”
费观抱拳道。
“属下建议,不如先将这孟兴留在成都城内,待到张任将军那里的消息传来之后,再做定夺……”
费观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成都兵力空虚,一旦轻易招惹这孟达,恐怕不等张任那边分出胜负,成都恐怕就会先遭受孟达的攻击,可诏安之法当前也不可取,万一这孟达带着异心顺势来上一个假道灭虢,那可真就是个万劫不复的结局了……
刘璋闻言扫了费观一眼,随后卧了下去,挥手道。
“既然如此,汝便下去吧,孟达之事待到局势有变再行商议……”
费观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抱拳施礼道。
“属下告退……”
“嗯……”
听到刘璋这不耐烦的鼻音,费观暗自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退了出去,这一刻费观心中对益州以及自家的未来产生了无比担忧的情绪……
……
而另一边,孟兴在离开费观府邸之后却是直奔驿馆而去,只不过半路上孟兴被一家酒肆吸引了注意力……
“今日匆匆奔走,却是忘了用饭……”
自语了一声,孟兴看向费观派来护送自己返回驿馆的下人开口道。
“几位可愿陪本公子共饮一杯?”
几名下人闻言对视了片刻,为首之人抱拳开口道。
“公子的好意我等愧领了,不过我家主公那里还等着我等复命,这……”
孟兴闻言表情略带遗憾的开口道。
“如此本公子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此处距离驿馆也不算远,等下某用过了饭食之后自行返回即可,至于本公子的行踪嘛,几位如实禀报即可。”
“小人多谢公子体谅!”
几名下人纷纷抱拳施礼,为首之人说完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
“几位大哥等等!”
孟兴在几人刚要转身准备离去之时口叫住了他们,随后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中从袖中取出几吊大钱来,随后将钱塞进为首之人的怀中,道。
“相逢即是有缘,吾本有心请几位大哥共饮,既然不成便只有这些聊表寸心了,还望几位大哥不要嫌弃……”
“公子,这……”
为首之人捧着手中的钱财,表情有些尴尬……
孟兴见状笑着摆了摆手道。
“在下身为外将之子身份敏感,如今来到成都城内,各家均是如避祸事,费先生于几位大哥的难处某都理解,这些钱财无非就是请几位喝上一杯罢了,也算是圆了不能与几位大哥共饮的遗憾,当然此事也可悉数报于费先生……”
为首的下人看了看身边一群兄弟的表情,咬了咬牙,抱拳施礼道。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还望公子此次成都之行一切顺利,我等就此告辞了……”
孟兴闻言也笑着还礼目送几人离去,随后孟兴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酒肆之中。
酒肆之中的空间也不算太大,大堂之中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名食客正在低声议论着时局,而这些食客的议论也让空气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孟兴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道。
“店家,可有什么清净些的去处?”
店家全程目睹了之前孟兴在门口散财的那一幕,闻言满脸热情的开口道。
“客官可以去二楼的,不但清净而且风景也是不错。”
孟兴点了点头,道。
“劳烦店家带路……”
而就在孟兴随着店家踏上二楼的时候,一名与其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桌案前,看着自己,轻声开口道。
“公子请过来一叙……”
孟兴见状,抱拳施礼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就在孟兴与那位不知姓名的年轻人对坐闲聊之时,之前的几名下人也返回了府中,恰好此时费观也刚刚自刘璋之处返回,为首之人不敢耽搁,忙抱拳道。
“主公……”
费观闻声看去,随口问道。
“那孟兴可有异常?”
为首之人忙从怀中掏出孟兴赠予的钱财,并一五一十的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费观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但兴致却是明显不高,摆了摆手,道。
“某知道了,这钱财既然是那孟兴赠与尔等,便自行分了吧,某倦了,都下去吧……”
几人不疑有他,纷纷抱拳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