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下去吧。”
翌日一大早,江晚容和侯夫人约定好一起去俪嫔的弦月宫。
俪嫔虽是江晚容的姨母,却十分年轻,比江晚容大不了几岁,毕竟是侯夫人最小的一个妹妹。
将其余人全都挥退,只留下江晚容和侯夫人,三个女人私下说话。
“真是糊涂!”
听江晚容坦白了代替圆房的事,俪嫔先是震惊,随后怒喝。
侯夫人坐在她下首的位置,见她发怒,立马带着女儿跪到地上:“娘娘息怒。”
“圣上对慕王心怀忌惮,妾身也只是想为晚容留个退路而已啊!”
“那也不能如此欺君罔上,这么大的祸事,万一泄露出去,你永宁侯府保不住不说,就连本妃都要受牵连!”俪嫔气的不轻。
侯夫人怕她气出事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只一个劲的说好话,保证不会出事。
俪嫔也知道事已至此,责怪是没用的,不如将事情做的更万无一失。
“那个叫云窈的丫鬟,可靠的住?”
江晚容刚想说话,就被侯夫人在底下偷偷捏了一下。
侯夫人半真半假的回道:“娘娘放心,她的卖身契和通关文牒都在妾身手上,虽然她父母已死,但还有个亲弟弟,已经被妾身捏在侯府,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俪嫔冷笑,她这个姐姐手段还是太嫩了。
“卖身契可以偷,通关文牒可以伪造,至于亲弟弟,涉及到自身利益,别说一个弟弟,老子娘都可以不认,以为这点东西就能拿捏住一个人?”
她眼中嘲讽意味实在太明显,侯夫人面上发窘,呐呐的:“那依娘娘之见……”
从弦月宫出来,江晚容理了理弄皱的裙摆。
自从嫁给慕王当了慕王妃,她还从未跪这么久过。
江晚容心里不免对俪嫔多了几分忿忿。
离的远了,她没忍住跟侯夫人抱怨:“姨母也太过小心了些。”
侯夫人斜睨着她,知道女儿被自己宠坏了,方才妹妹一点没给她这个慕王妃留面子,她心里有气。
“小心使得万年船,圣上后宫那么多女人,你以为凭什么你姨母能自进宫起就荣宠不衰?”
江晚容不以为然道:“圣上年轻力胜,再有手段又怎样,过几年不还是会容颜老去,只能眼巴巴看着新人得宠。”
不得不说,侯夫人是很了解女儿的,只这句话,她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但她没有斥责,女儿有野心是好事,若是可以,她还真希望自己女儿能爬的更高。
瞧瞧她那亲妹妹如今多有派头,虽然眼下还只是个嫔位,可是她得宠啊,只要有宠,还怕爬不上去吗?
“你什么打算母亲不管,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拿捏住云窈,你在慕王那暂时还不能失宠,若是圣上对慕王打消了疑心,母亲觉得,一个慕王妃的位置其实是尽够了的,宫里没有那么容易,你瞧你姨母,一路走来,明枪暗箭受了不知有多少。”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衷心的劝告。
江晚容点头:“女儿知道了。”
女儿乖巧,侯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有心多提点几句,便又道:“当主子的,要会御下,你就算再厌恶那个丫鬟,也不能太明显,落人话柄是最下乘的手段,治得她生不如死,还对你忠心耿耿,才是最上乘的法子。”
江晚容摸了摸放在袖子里的东西,笑了:“有了姨母给的好东西,女儿这下不怕拿捏不住她,母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