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妥协了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妥协。

总归是逃避不了的。

再说，原本赵高给她安排的新任务就是接近秦凡，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进行罢了。

啊这……

“这，当然是越快越好。”秦凡随口道。

……

没多久，两道身影牵着手顺着楼梯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这个点客人并不多。

但是琦红楼的姑娘们在啊！

她们一个个看着自家老板娘被人牵着手，都是有些吃惊，但是在看清男人面孔是秦家公子后，心中便有些谱了。

毕竟万两白银和一首诗的事，王城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看当下这情势，老板娘多半是答应了啊！

一个个小声讨论起来。

“鲵姐应该是和秦公子彻底好上了，小手都让牵了！”

“秦公子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一万两怎么可能才牵个手。”

“说实话，秦公子除了德性不好，其他都是不错的，人不仅长得俊，家境还富贵，姐姐有福气了。”

“是啊，要是秦公子能瞧得上我们就好了，哪怕只是当个小妾，也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你想得美，秦公子能多来照顾咱们的生意就不错啦！”

“别说了别说了，鲵姐在看我们！”

惊鲵的耳朵比一般人好使得多，这些浪蹄子叽叽喳喳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她得耳中，饶是她，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好在带着面具，不然就出丑了。

“你们不去忙，在这嚼什么舌根，一个个皮痒了是吧？”惊鲵冷声道。

姑娘们连吐了吐舌头，连扭着腰肢散开。

随即，惊鲵又朝一名姑娘说道：“洛儿，我要去一趟秦府，不在琦红楼的时候就由你主持大局。”

洛儿一副‘我懂’的表情，巧笑道：“知道了，鲵姐。”

离开了琦红楼，两人坐上马车，往秦府而去。

这一年来，惊鲵几乎没离开过琦红楼，也没有逛过王城，哪怕是偶尔一次回武阳，也都有赵高的人随从。

来到外面的感觉，比在房间里的窗户往外看，要好得多。

秦凡看着惊鲵面具下露出的侧颜，多少有些明白她得心境。

恐怕从身陷罗网那天起，她便彻底失去了自由，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常年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也难怪永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到了秦府，你便不用再担心赵高了，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事情做，最多再有一年半载，赵高便会死，到时候再无人能限制你的自由，这是我的承诺，当然，在这期间，你还是需要继续和赵高保持联络，他有什么动向，你要第一时间告知我。”秦凡说道。

“我发现，你说大话从来不带喘气的。”惊鲵冷冷道，“还不放手！”

“嘿嘿。”秦凡笑了两声，有些不舍地松开惊鲵的小手。

先前在其他人面前，自然是要装得像一点，给了他可乘之机。

“有一点我不明白。”惊鲵说。

“什么不明白？”秦凡问道。

“赵高那老贼想造反，所以需要琦红楼替他收集情报，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惊鲵看向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想造反。”秦凡咧嘴一笑。

“鬼才会信。”惊鲵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秦府虽富可敌国，但商和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她不信有家大业大的商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王位，堵上自己的人头以及家族世代经营积累下来的巨大财富。

历史上也从未有过商人造反，最终当上皇帝的记载。

秦凡心里默默道：等你到了秦府，就算你不信也得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