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死寂。
黄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差点直接元素化成为光子逃窜出去。
他太阳墨镜下的眼睛猛地瞪大,同时连忙用见闻色霸气四处扫视了一周。
嘴唇微微张大,叼着的香烟已经掉落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萨卡斯基,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黄猿刚才心里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已经猜测萨卡斯基接下来可能会说一个超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但萨卡斯基一开口就是王炸!
要不是清楚自己目前还算是个顶尖强者,头脑清醒,感官敏锐。
否则黄猿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出毛病了。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这几天在外面奔波劳累寻找天龙人的踪迹,结果真正的凶手就在自己的眼前。
萨卡斯基见到一向慵懒悠闲、凡事高高挂起的黄猿居然有这样情绪失控的一面。
心里不禁暗暗一笑,旋即身体稍微后仰。
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开口说道:
“猴子,我们两个从北海一起报名参加海军,一起经历底层的厮杀与战斗,一起对着海军的正义旗帜宣誓!”
“当时我们各自都怀着成为海军大将的梦想,都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世界的正义做出一番奉献!”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各自去到了不同的海军阵营。”
“我成了鹰派、强硬派、好战派,而你成了中间派、墙头草,哪边有利哪边倒!”
黄猿听到萨卡斯基开始讲述曾经的事情,剧烈波动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过他觉得墙头草貌似不是个好听的词。
“不管是处于哪个阵营,你都算是海军中最了解我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所坚持的绝对正义到底是什么!”
黄猿点了点头。
他知道萨卡斯基是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罪恶的存在。
但天龙人是个例外啊!黄猿不禁在内心咆哮。
萨卡斯基似乎猜到了黄猿在想什么,继续平淡地说道:
“我把我所坚持的绝对正义深藏于心底,对外人始终展示冷酷绝情,一副忠诚服从上级命令的鹰犬形象!”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就是为了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到最高!”
“直到现在坐上这元帅之位,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肃清大海,清剿全世界所有垃圾,还世界一片和平与安宁吗?”
“如果我只是单纯想杀海贼的话,我在中将、大将的位置上照样可以去做,但是我的目标可远不止如此啊!”
黄猿听完萨卡斯基一番话不禁有些震撼和动容。
是啊,要是想杀海贼的话,以萨卡斯基的实力在哪个职位都可以。
甚至大将还比元帅出海的次数更多,更加自由,能杀的海贼自然也就更多。
那样何必苦苦挣扎地去当个元帅,不仅有无数的政务要处理,还要受五老星的窝囊气。
他黄猿就是嫌那些太麻烦了,所以才无意争夺元帅的位置。
在大将的位置浑水摸鱼不香吗?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于黑暗、阴冷、残酷和肮脏,这是一个彻底扭曲、崩坏的世界!”
“它把善良的人逼成魔鬼,它把正常的人逼得疯癫,它把普通的平民逼成海贼......”
“它要把所有人都逼入死路啊!”
萨卡斯基的语气不再平淡,开始变得低沉,但却十分铿锵有力。
没有杀伤力的语言中竟然开始传递出一股骇人的危险气息!
“对绝大部分底层的平民来说,这哪里还是人间,这分明就是一座充满绝望与阴暗的地狱啊!”
“他们在这片玄黑色的天空之下,伸手看不见五指,抬头看不见希望!”
“这里没有任何温度,连星光都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得人们动弹不得。”
”但他们又似乎是害怕更外面那无尽的黑暗,似乎又是想乞求神的保佑。”
“而神?所谓的那群居住在数千米高的大陆上的圣地,那群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天龙人?”
“他们同地方王公贵族一样,荒淫无度、横行霸道!”
“平民终日活在世界政府和贵族势力的压迫之下,活在对海贼、奴隶主的恐惧之中。”
萨卡斯基不再继续坐着,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来,与黄猿的视线平齐。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意念一动,双手立马化为滚烫的岩浆。
炙热的岩浆在萨卡斯基的手臂上翻腾,却没有一滴掉在地上。
岩浆暗红色的光泽将萨卡斯基和黄猿两人的面孔照得通红。
黄猿此时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猥琐模样,抿着嘴面无表情盯着萨卡斯基。
视线透过他那厚厚的太阳眼镜,似乎看到了萨卡斯基眼中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我竭力用自己的岩浆去焚掉这世界的罪恶,我竭力用自己的正义去挽救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求温饱的普通平民!”
萨卡斯基此时脸上青筋暴露,手臂上的岩浆也翻滚得更加厉害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朝着圣地玛丽乔亚的方向爆发出去。
“我只是想让罪恶的根源得到应有的惩戒,只是想让被蔑视的灵魂得到正义的救赎!”
萨卡斯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露心声。
最后几乎接近咆哮般喊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空气再度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抱......抱歉!我太激动了!”
云雀察觉到两人的视线,连忙两手并用,胡乱擦了擦满脸的眼泪。
萨卡斯基收回看向云雀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猴子,这个世界病了,还病得非常严重!”
“它需要一个敢于下刀子的外科医生,来做一场脱胎换骨的手术,来彻底清除掉本不该存在的毒瘤。”
黄猿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宽厚的太阳眼镜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但对于一向喊着哎呀、哎哟、好可怕,性格始终让人捉摸不透的黄猿来说。
能够沉默这么久就代表着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事实也确实如此,黄猿此时心中简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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