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在狭简陋的出租屋内见到了他女儿。进了门后她正趴在餐桌上写作业,看到一堆陌生人眼神没有丝毫慌乱,极其镇定,继续低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写着作业。
乔岩环顾四周,家不大,但收拾得整整齐齐。走到女孩跟前,看着她在认真地抄写着生字。挨着坐了下来,头发凌乱毛糙,身上还散发着发馊的味道。或许有佳佳的缘故,他最看不得这画面,不由得鼻子发酸,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来之前,工作人员已经汇报了情况。公司和社区各安排了一名女同志照顾她,而且告知父亲离世的消息。她表现得很平静,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甚至比某些成人更坚强。
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往往比正常家庭要早熟。
乔岩看到她写错一个字,为其指出来,并手把手耐心地教了一遍。女孩回头露出无邪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见,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叔叔,我爸爸回不来了。”
着,再也无法控制情绪,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乔岩心情极其复杂,伸手摸了摸头,又将其揽入怀中宽慰道:“王馨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爸爸。放心,还有这么多叔叔阿姨,你不会孤单。我问你,让你回到妈妈身边,愿意吗?”
王馨乐拼命摇头,坐起来擦掉眼泪倔强地道:“她狠心抛弃我,我是不会回去的,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我要留在这里,一个人也能活。”
乔岩本意是派出一路人马在做她母亲的思想工作,这么没有监护人怎么能校但王馨乐的态度让他很意外,一时间没了主意,总不可能再收留吧。
乔岩与其交流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海丰集团让众人发表意见。有人提议送到市福利院,但王馨乐死活都不去,就要留在家里。
一群人讨论到十一点多,最终还是没拿出结果。此事两个焦点,王馨乐该如何办,谁又替她签协议?
听完众饶发言,乔岩转向耿凯德道:“耿书记,她居住在你们永安里街道办,事情还得你来做。既然她不愿意去福利院,也不愿意回到母亲身边,那就暂时由社区代管吧。你思考一下,找几个可靠心细的社区工作人员,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轮流照顾她。回头我和民政局打个招呼,将来她的生活读书费用,区里全部兜底。”
耿凯德犯了难,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硬着头皮道:“行,我明就落实此事。”
“好,这事你要处理好,我会一直关注的。至于协议签订,讨论了半都找不出合适人选。既然如此,那就我来签吧,以后有什么事我全权负责。至于补偿款,协调银行以王馨乐的名义开个账户存成死期,谁都不能动,等满十八岁再交给她。”
“至于葬礼,就由海丰集团落实吧。毕竟是你们的职工,可以从简,但该有的必须有,明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