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卢森夫人呢喃着这个词，脑子里有了片刻的混沌感。

她眨了眨眼，将迷茫的感觉抛开，笑着跟安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我曾经生过三个女儿，却只活下来了一个吧？”

安风愣住了。

“抱歉，我……”如果卢森夫人真的只是凭感觉对她好的，那她问这个问题，还勾出了夫人的伤心事，真的有些白眼狼了。

卢森夫人摇摇头：“没关系。至少我现在还有妮娜陪着我。

我只是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觉，如果我前面两个女儿，其中任何一个没有因为难产而死，就应该是长你这个样子吧。”

安风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盖在了卢森夫人的手背上。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亲近她。

“在我的国家，很多人都相信母女、母子都是缘。哪怕你们只是见过一面，你们的缘分也已经被绝大多数人深了。既然如此深，总会再遇见的，不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

“见过一面……”卢森夫人呢喃着这句话，最终也只是苦笑的勾了勾唇，“嗯，下辈子能再见就好。”

她没有见过自己才出生就夭折的孩子。

身边所有人都说，两个孩子都是因为难产缺氧，在她生下她们之前就死在了肚子里。

孩子出来之后，全身都已经紫了，怕吓到她，所以根本没给她看，就抱走了。

安风不知道能如何安慰一个失去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走过一遍当初失去薄溪溪的回忆，都差点心痛地死在那个回忆画面里。

她无法想象，卢森夫人当时的感受……

等等。

“夫人，既然你生第一个女儿的时候难产了，为什么没有立即转宫剖呢？

就算当时来不及，那第二个女儿也能一开始就选择剖腹产吧？”

安风差点被悲伤情绪扰乱了逻辑。

卢森夫人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神色忧伤至极：“生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和我丈夫因为权利争斗被关进监狱了，他弟弟没那么好心给我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