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难以理解了。
所有参赛者、治安官都被月夜骑士的表现给惊呆了。
写出几百个灵文的参赛者是有的。
站第一排的那些潜力冠军还未用尽全力呢。
可以预计这次灵文大赛的初选入选者,成绩恐怕要在200个灵文之上才行。
但写出灵文时带着灵性潮汐这就令人难以理解了。
瞧着脚下流过的异样潮汐。
所有参赛者都显露出非常疑惑的表情。
诺查·丹顿同样不解,月夜骑士的位置距离他并不远,他转头即可看到此刻聚中了全场目光的这位非凡者。
“这不可能!”雪莉·杨发出同样的惊呼声,“不是翻译灵文,怎么可能出现灵性潮汐?”
这個问题提得很好。
正适合这个场合。
在场的参赛者名单囊括了整个伦丁尼的灵文专家,如果他们无法解释,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有答案了。
陈昂星蹲下去用手掌接触了一下那些犹如波浪的灵性之光,某种探索类型的‘技巧’给了他某个答案,他说,“的确是灵性光辉。”
“但月夜骑士并没有携带灵文载体。”夏颜参与了讨论,“即便是进行翻译,他的原始资源从何而来。”
“还有一种可能性。”诺查说,这位在伦丁尼拥有声誉的灵文大师皱眉说,“这位月夜骑士接触过‘墟’。”
墟……?
这个词比‘灵性潮汐’更令人陌生。
甚至连楚门都没听过。
虽然楚门知道月夜骑士笔下的真相。
但他不知道‘墟’。
“请问,‘墟’是什么?”楚门问诺查·丹顿。
“楚门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我们翻译的灵文载体从何而来?”诺查·丹顿问。
楚门的确想过这个问题,还曾经深度思考过,最终没有答案,只将其理解成为一种这个世界独有的现象。
但就算是一种独有的现象,那些或金或木或布或纸的载体,总该有个来处吧?
“它们都是从‘墟’中而来。”诺查·丹顿说,“您可以把‘墟’理解为一种矿藏,但它其中藏的是灵文载体。”
“‘墟’藏在地下?”楚门好奇地问。
“并不仅限于地下,有时候也会出现在城市中。”诺查·丹顿说,“但那会变成一场灾难。”
“您见过‘墟’?”楚门越发好奇了。
“我没有那样的勇气。”诺查·丹顿苦笑。
雪莉·杨说,“所以月夜骑士有可能接触过‘墟’,他或者拿着一小块‘墟’,这样解释了他为什么可以凭空翻译灵文,并带出灵文潮汐。”
她显然也知道‘墟’的存在。
一小块‘墟’……这个数量形容词让楚门更加对此心生好奇。
“我的父亲曾拥有过一小块‘墟’。”雪莉·杨对楚门说,似是知道楚门对此非常好奇,便解释说:“它很小,但蕴藏很多,是世间最神奇的存在。”
“蕴藏很多灵文?”楚门好奇地问。
雪莉·杨说,“是的,但比那更丰富,它几乎是拥有生命的,而在它完全释放的时候,会造成非常大的污染,污染之后,我们的世界上的某一种物质就会变成灵文载体,或者去补充某种灵文载体。”
很难理解……楚门皱眉,听着像是一种能量释放,但有这么神秘么?
“我的父亲甚至猜测其中蕴藏着一个完整的世界。”雪莉·杨说。
藏着一个世界?楚门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当然,否则那些英灵从何而来?”陈昂星也加入了谈话,这位占星官带着昂撒贵族惯有的骄傲神态,“‘墟’或者是另外一个世界投入到我们世界的倒影。”
“昂星阁下的说法很有见地。”雪莉·杨赞叹,“我父亲也有类似的观点。”
在第一排几位最有希望的参赛者进行交谈的时候,周围的参赛者和治安官都围了过来,侧耳倾听,这是非常隐秘的传闻和知识,平常想要获得它们必须付出代价,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连治安官都不想去维护比赛秩序。
也没有必要去维护了,因为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几分钟。
“我只是非常好奇。”雪莉·杨说,“如果这些灵文是从一小块‘墟’中翻译而来,那么月夜骑士先生哪来得这么多的‘份额’去翻译呢?”
“这的确让人疑惑。”诺查·丹顿说。
“一份‘月泉’或者‘时差’特性就可以解释您的问题。”陈昂星似乎有点竞争意识,或者想在‘奥斯汀之花’眼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渊博,“前者属于‘牧首’序列,后者来自‘时序大师’序列,拥有这两位‘特性’,几乎可以拥有无穷的‘份额’。”
“昂星阁下,你的渊博令人赞叹。”雪莉·杨赞叹。
“所以这位月夜骑士不止拥有一小份‘墟’,他还有两份在传说位阶也非常罕见的‘特性’。”夏颜颇为冷静地分析,“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是这样,他恐怕在比赛开始时就已经炫耀起来了。”
……
此刻整个国王广场,都在围绕着月夜骑士带来的神奇灵性潮汐进行议论,当然,论起话题的含金量,肯定以第一排几位冠军种子处最高。
而另外一个诡秘而可怕的心绪,则在月夜骑士身边逐渐萌芽和爆发。
被抢走了笔的博物馆管理员正呆呆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
刚才他问月夜骑士借纸,的确是带着嘲笑的意思,嘲笑月夜骑士没有准备便来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又表现得那么失败。
而刚才月夜骑士从他手中夺走了他的笔,虽然治安官马上表示可以再给他一支,但他的精力和体力都不足够支撑他再下去的。
不能再写了。
‘份额’不够了。
哪怕再写一个字,都可能失去理智,变成怪物。
但他不甘心……他准备了好久……那些因‘份额’清空而痛苦难眠的夜,这一刻都在他脑中变成难以负担的回忆集中闪现。
不行,他不能停步在这里。
他忽得抢过治安官手中的笔,但治安官脸上却带着绝大的恐惧,为什么治安官会用这种表情盯着他?
他怎么了?
博物馆管理员盯着自己逐渐绽放血肉的双手,陷入了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