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骑士选择留下。

维多利亚和李尔当然可以离开，但两人也都选择留下，原因呢……没什么原因，毕竟他们是伙伴。

“挚友是非凡者，虽然是个没什么用的超凡一阶。”月夜骑士说，“但VIC你……”

“我也有‘特性’的！”维多利亚马上说，她最厌恶别人对她的歧视，“你觉得我没有用么？”

“当然有用～”月夜骑士说，“一位公主的用途当然是多种多样的～”

这话听着好贱……维多利亚摘扯到的李尔跪在地上深感自己的无辜。

……

军营夜宴狂欢七日一次。

在上次夜宴到下次夜宴的六天时间里，乐队三人组是无所事事的，但军营禁止自由走动，他们只能从玻璃窗眺望远处训练场中红衫军的操练，他们的队列、阵形、火枪还有大炮，都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

红衫军的操练也是最刻苦的，从日出到落日，军队在操场上扬起的灰尘从未停止过，各种训练口号响彻云端。

维多利亚从奥克托来，更知道奥克托的军队无力抵御这些新时代军队，实际上，她和伊丽莎白公主都是军事爱好者，在奥克托期间，也目睹了奥克托这个充满崭新思潮但国家体系溃烂程度与昂撒不相上下的国家的种种弊端。

“如果说昂撒是個强盗，那奥克托就是个懒汉，只知道满脑子奇思妙想，却永远都不付诸行动。”维多利亚充满担忧，“所以我真担心第三次卫国战争就是奥克托的灭国之战，那些贵族们却仍然抱有幻想……”

“我是奥克托人，都没有你这样的担忧。”李尔说，“那样腐烂的国家不如被彻底毁灭，然后再在灰烬上重建……”

“如果连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奥克托的灭亡恐怕真的就在不远处了。”话虽这样说，但维多利亚不甘心于此，“李尔，你可以做一些什么的……”

李尔摇头笑了：“VIC，我们没必要讨论政治，我们都已经离它太远了，现在还是研究一下今晚拿出怎样的歌曲给我们的雇主大人吧，否则他会一把火把我们烧成渣的。”

“我写了几首歌曲。”维多利亚说，她望向没有参与讨论正在思考状态的月夜骑士，“但需要MOON女士来判断一下，它们是否足够优秀！”

维多利亚拥有才华，很聪明，竞争心很强，她习惯了优秀，但良好的教养也让她能够承认别人的优秀，在音乐一道上，随手就能拿出各种风格歌曲的月夜骑士，毫无疑问比她更优秀，才华是维多利亚认可月夜骑士的重要原因。

才华也是月夜骑士认可维多利亚的同样重要原因，他接过维多利亚递来的歌曲，只六天，就有了三首歌，且还保持着一贯的高水准，真是一位天才。

“VIC你真是个天才～”月夜骑士赞叹。

维多利亚眼眸中浮现出骄傲的笑意。

“但今天晚上不能用这些。”月夜骑士说。

“为什么……伱有更好的选择？”维多利亚的语气中充满了挑战之意。

“嗯，你听这个……”月夜骑士清清嗓子，清唱起来：“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很好听。

好厉害。

但维多利亚认为自己的歌并不逊色于他。

“这首更容易鼓舞士气，让大家‘干’得更卖力。”月夜骑士认真地说

维多利亚和李尔被震撼到了，真的，这一刻他们明白了什么叫作才华溢出来就变成了浓汤坏水，一首歌，两种唱法，一种激昂慷慨，一种美骚浪贱，他们这一刻他们的想法在拥抱月夜骑士和鄙视他之间徘徊、徘徊。

“好，时间到了。”月夜骑士瞧着外面的天色忽然说。

“什么时间？”维多利亚不明白。

“新的妓女已经送来了几批。”月夜骑士说，“下一场夜宴就要开始了，问个问题，你们觉得阿尔布列特有这个智商去想出用奇观召虹神，用虹神复活黑狱王的计划吗？”

“没有～”月夜骑士继续说：“以我对阿尔布列特的了解，他的脑子里空荡得好像我一样，所以这肯定不是他想出来的计划，那是谁帮他想出来的呢？我遇到了这种事会去找谁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挚友，我无法分清你是在侮辱阿尔布列特还是在侮辱你自己，因此，你的结论是什么？”李尔提出问题。

“结论是我必须去看一看，注意到那幢楼没有，那是属于阿尔布列特的，从今天早上开始，阿尔布列特就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人再进入其中，我猜测他肯定在其中搞一些猫腻。”

月夜骑士指着位于训练营东侧的一幢装饰豪华的三层楼说。

……

‘优雅’特性为月夜骑士提供了足够隐蔽的灵巧和机敏。

他行走在这幢相对于一个军营来说过于豪华的楼宇中，过于豪华，但风格很熟悉，与哈布斯堡很相似，再瞧瞧一楼大厅墙壁上挂着的老哈布斯及老老哈布斯遗像，就更像了。

整幢楼寂然无声，月夜骑士的脚步也像猫一样，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他很快地搜索过了全部三层，却并没有什么发现，疑惑只在脑中持续了一瞬间，他来到一楼旋转楼梯之后，推动木制墙壁……哈！果然，这是个隐藏之门。

之所以如此熟悉，是因为哈布斯堡在这里也有一处暗门，暗门所指，便是楚门曾与丽丽丝共同进行第一次超长灵文翻译的哈布斯堡地下室。

一间贵族们都会修建用来躲避神们目光的私密建筑。

比之哈布斯堡的地下建筑，这里的地下空间较小，因为整体楼宇体积就小，火把光忽闪扑朔着，照亮了黑暗，从月夜骑士位置是一个旋转楼梯的上方，再往下看，就见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两侧，似乎正在用餐。

长桌这边是阿尔布列特，另外一边则是一位穿着西装银发笔挺的老人，他端坐在黑暗正中，火光照亮他的脸，却是一位月夜骑士无法想象的人物。

他竟然是魔药工坊的……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