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面具。

犹如最古老的树木雕成。

表面上带着岁月的痕迹。

它被丢弃在河水上，和其他杂草飘在一起，倒像是个死掉的神明。

月夜骑士和教皇站在桥上，看着一位瘦高个穿豹点衬衫的男人，跑到桥下河水边捞起了这个面具。

“这是你们的吗？”他甚至还抬头问他们。

“不，那是你的益达～”月夜骑士回应着说。

于是他们看着这位像是捡到了一件称心如意玩意的男人，像是個大孩子那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一位英灵。”教皇评价说。

“当然，他等下来就会变身成为‘变形怪杰’，超厉害的～”月夜骑士说。

现在他们两个也穿着合体的西装，走在这个城市的马路上，抬头便能看到月亮在笑，那笑容充满了恶意，那是神孽在时刻监督着他们。

如果是单独月夜骑士一个，自然要担心神孽的恶意，可他此刻身边就是整个……嗯，低维世界最强的那个家伙，所以月夜骑士丝毫不惧。

没错，低维世界。

经过月夜骑士与教皇这一路以来的‘探讨’，他们决定把异界命名为低维世界。

有低维，便有高维，高维便是月夜骑士本体楚门诞生的世界。

也就是教皇口中的本源世界。

“按照你的描述，本源世界对我们有很多猜测，比如奥林匹斯山，天堂，或者天庭地府，这些几乎都可以对照到神们原本拥有的伟大国度。”教皇说，“从某位本源世界的居民开始幻想死后的世界开始，低维世界便诞生了。”

“你们活在第四面墙里，我们则在墙后～”月夜骑士感慨，“我的本尊则是不小心跳过墙的那个可怜家伙。”

说到这，月夜骑士望着月色唱了一句：“要做神仙驾鹤飞天～点石成金妙不可言～”

“低维世界在本源世界的科学尽头，它藏在科技对人类自身的终极认知之后，我们才是关于宇宙一切的大统一理论基础。”教皇说，“我们可以降伏藏在量子世界中的幽灵，也可以对宇宙诞生做出描述，还能帮助人类走出地球走向深空。”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你说的确实深得我心。”月夜骑士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本源世界是我的老师。”教皇谦虚地说，“我们在尼罗河畔遇到的哲学家，在战国大地上遇到骑青牛的先贤，在古老的欧洲看科学的启蒙，在最先进的粒子对撞机中看微观世界，这一切都让我更理解本源世界。”

“可惜那边的三体没有拍好呢，不然我带伱见识一下啥叫降维打击。”月夜骑士骄傲地说。

“低维世界在每位旧日之神眼中皆是不同，但虹之桥连接人类思维，构成虹之神的三环神域，无疑是最接近本源世界的通路，如果从旧日之书中寻找这条路径，则需要太多的求知与验证，我需要几百年才能完成这项工作。”教皇感慨。

说罢，教皇对月夜骑士欠身为礼，“如若没有你，我也无法找到这些路径。”

“你明知道我在带你绕路。”月夜骑士指出，“你还谢我，是不是傻？”

“神孽不可能杀死我，即便这是虹之国。”教皇说，“神孽只在‘神话’二阶，不理解终极之境，我只差一步便能与旧日之书融为一体，这样的我，手拿旧日之书，是不可能被杀死的。”

“听到没有……没文化的废物！”月夜骑士冲着月亮大喊一声。

月亮上的脸流露出愤怒的表情，但这是事实，在尼罗河畔神孽召唤过远古的怨灵，在战国大地上甚至有蚩尤的旧部，在古老的欧洲有V字仇杀队，在最先进的实验室中，神孽甚至化身曼哈顿博士。

这些追杀中，最搞笑的是名为夸父的蚩尤旧部，因为教皇本名中便有‘蚩尤’二字，夸父见到教皇后甚至甘为坐骑，驮着教皇和月夜骑士满世界跑，省了不少脚力。

所以现在月夜骑士可以指着神孽鼻子骂一句‘没文化’。

那一切追杀都被教皇化解，虽不轻易，但至少没有危及生命。

现在，在这部《变相怪杰》的世界观中，神孽也找不出什么更有效的攻击办法，来应对这个已与旧日之书合为一体的超级‘神话’了。

“我越理解源之世界，自行找到向外路径的可能性就越高，你需要阻止这个可能性，让我按照你的规定路径去走。”教皇说。

“说得对～”月夜骑士说，“让我们看看你敢不敢跟过来吧！”

月夜骑士当先一步往片中主角的家中赶过去，这个城市的夜晚很混乱，他们两个孤身行走在夜晚街道上，特别是月夜骑士有一张亚裔的脸，吸引了不少劫匪。

现在，月夜骑士仍然只是超凡位阶，他的特性从兜里拿出来只是两张小纸片，丝毫不起作用，不过有教皇在身侧，所有试图攻击他们的匪徒，都变成了一柱又一柱的闪电柱。

教皇语气谦和，但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他甚至没有他杀的是人的觉悟。

“杀这么多人，你的心脏跳都不跳一下。”月夜骑士讥讽教皇。

“在位阶的压制下，你当然无法跳动。”教皇说，“这毫无疑问。”

“那也未必～”月夜骑士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闭了嘴。

他们已经来到片中主角的住所。

正逢主角第一次戴上那张面具，整个人化身为绿色的精灵，拥有扭曲身体变成旋风、虚空创造生命、超级鬼脸等等特异能力，在用巨大锤子敲碎那只四处逃跑的闹钟后，他看到了面前这两个人。

想起刚才在桥上才见过他们，变相怪杰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你们不会是来要回它的吧！”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满脸哀求，然后跪在地：“求你们再让我玩一会儿～”

又猛得跳了起来，变成威胁状，把嘴巴扯得很大：“如果不同意我就杀了你们……”

啪！

变相怪杰口中涌出强光，接着所有五官都涌出强光，然后那强光甚至刺透了身体皮肤，把他变成一株巨大的光之炬。

“啊啊啊啊啊！”

变相怪杰开始惨叫，他是如此的具有生命力，能把普通人类轻易变成一束光去往天堂的‘圣魂’，也没办法在很短时间内杀掉他，他足足蹦跳了好几分钟，把整幢楼都跳塌了，那光与嚎叫声才微弱下来。

“你们杀死我了……”变相怪杰在废墟中轻声哀号。

这时救护车、消防车和警车已经围住了整幢楼，但在教皇激发的巨星本源技巧‘舞台’中，他们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那样无法动弹，只能待在自己的格子里。

“我爆了……”变相怪杰又叫了一声，然后他就真的爆了，爆出了一堆照片，每一张都是他曾经参演过的电影。

“就在那。”月夜骑士指着一张门的照片对教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