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和月夜骑士离开这个世界后。

教皇激活的‘舞台’技巧亦是消逝在这个世界中。

被分隔在一个個棋盘格中的人类开始忙碌起来，开始拯救灾难，抢救伤者，他们并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这就是属于书之神路径巨星序列的神级本源技巧。

而一个可以操纵所有书之神序列技巧的非凡者，毫无疑问便是斯世最强，便是拥有一定虹之桥底层权限的神孽，也无法抗衡。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图谋。

月亮上降下一个穿着学生衣裙、头顶两个团子球、手握魔杖的少女，依稀是神孽面容。

在她悄悄降落到街边后，一席红黑色华丽衣裙，行走间不时从裙角间显露出修长美腿的女帝也在她背后悄然出现。

两位衣着风格不同的女性，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但大家都在忙着救灾，也无暇关注她们。

女帝的皮肤也宛如泛着荧光，有光雾似的粒子从她的皮肤表面不断升腾而起，似是个仙女降世。

但这却是一种消耗，在虹之神国中，属于书之神序列的她，体内‘份额’正在不断蒸发，便是已入神话的女帝，也没办法阻止这种消耗，反而因为已经晋升神话而消耗加剧。

非凡者在‘超凡’位阶，‘份额’便已是巅峰，就像是地球上普通人一生的知识巅峰是在高中那样。

到‘传说’位阶，因非凡者体内需要容纳一位英灵，所以‘份额’均分，可使用的‘份额’绝对数量会骤降，不过也因为英灵存在，‘失控’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到了‘神话’位阶，开始尝试接纳神之源质，‘份额’便几乎恒定，即便很少，不存在‘失控’可能性，除非是闯入另外一位旧日之神的神国，像是此刻女帝这般。

“我时间有限。”女帝对神孽说，“我们快去‘门’所在的世界。”

“如果那道‘门’不在那。”神孽瞧着她，“你就会死在那，死在教皇手中。”

“如果教皇成功晋升终极，我也会死。”女帝说。

“你像个只剩下一块筹码的赌徒。”神孽说，“这样的赌徒往往会输掉一切。”

“但您又不会损失什么，尊敬的神之子。”女帝笑着说，“我赢了，教皇会死，我输了，我会死，在虹之国，您化身千万，拥有无数英灵替身，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只是替你惋惜罢了。”神孽说完，便指向地面上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中，便是那道门户，而此刻照片中，亦是有三个人走在通道那道门户的台阶上。

……

楚门走在那道阶梯之上，而这道白色台阶之顶，则是那道门。

是真正的楚门，金凯瑞演的那位，并非是月夜骑士的本体。

这部电影名字叫《楚门的世界》，主角‘楚门’是一个一直生活在真人秀中的人，但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身边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然后他选择了走出摄影棚。

这是一个寓意着选择打开“第四面墙”走向真实世界的伟大电影，世界影史中，不止有一部电影有着通往现实世界。

比如以《星际迷航》为代表的科幻电影中就有各种各样的时空传送门，《铃芽之旅》中也有通往‘常世’的门，《多啦A梦》中还有四次元口袋等等设定。

但唯有《楚门的世界》的这扇门，通往的是虚假世界背后的真实，如果教皇选择穿越那些门，他可能去往的都不是真实的本源世界。

这或者可视为一种防御手段，在低维世界中，即便那些非凡者拿到了神明之力，也不可能穿透这些防御找到真正的本源。

除非有人给予指引。

“虹之桥是最接近本源世界的路径，却也是最庞大的迷宫。”教皇不禁感慨，“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旧日之书中的那些数学谜题都更接近本源的终点。”

“虹之桥，旧日之书……其他四位旧日之神用于接近本源的武器是什么？”月夜骑士在问，在这一刻，疯狂和虚妄远离他，他更接近于本体楚门，这意味着潜伏在教皇胸膛里的心脏正在恢复跳动。

教皇却没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在打开那扇门的金凯瑞身上。

“那不是武器，而是旧日之神存在的意义，神们之所以站在俗世之巅，就是因为神们可以用各种路径接近本源。”教皇说，“金之神，光之神，花树与轮回……神们打乱神序，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阻止非凡者走向那个巅峰，可求知是所有低维生物的本能，所以我才会站在这。”

教皇一边说，一边拾阶而上。

金凯瑞已经推开了那扇门，下一秒，他就化为光与焰消失在这个世界，并非离开了，而是被教皇用圣光烧死了。

教皇并不确认那扇门是否只能通行一人，所以他当然会选择烧死金凯瑞。

“会发生什么事？”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月夜骑士甚至有点战栗，他会给本源世界带来灾难么。

“我也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教皇站在那扇门口，望了一眼月夜骑士。

教皇略带惊讶的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起，月夜骑士已戴上了一顶红色带小球的小丑帽。

并且末日之书中已经没了关于月夜骑士及楚门的名字。

那意味着月夜骑士这个化身和楚门本体已经摆脱了‘书之神’的序列，所以代表他们的名字从末日之书中的消失了。

那更意味着，教皇胸膛内的心脏，已经不能被旧日之书所压制。

教皇伸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砰！！！

他的心脏就爆开了。

教皇凝望着自己如鲜花般绽放的胸膛，面带诧异之色：“怎么可能……你晋升‘传说’了……”

“是的。”月夜骑士此刻显现出严肃的表情，他已是本体楚门。

“西笃斯，我将无比欣喜于听闻你的死讯。”神孽的身影浮现在楚门身侧。

楚门另一侧则是女帝。

“我知道伱们一直跟着……但这怎么可能？他没时间完成‘小丑’的魔药。”教皇摇头，的确，他心脏的神序归属，是他的致命弱点，所以教皇一直跟着月夜骑士，保证月夜骑士无法晋升。

可就在教皇要去往本源世界的这一刻，月夜骑士完成了晋升，这样，教皇的心脏，就归虹之神，神孽在月夜骑士的配合下，就可以将之引爆。

这一切都超乎教皇对神序的理解，所以……来自本源世界的意外吗？

“是的。”楚门与教皇仍有心灵链接，他知晓教皇的疑惑，便说：“是本源世界让我晋升为‘传说’，或者说，‘小丑’的英灵与我融合为一，无须魔药，而你，当然不会死，你只会退回‘神话’二阶，但那会让你失去对旧日之书的掌控，身在虹之国，你也就相当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