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小丑这个想法对托德来说很有诱惑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第三部《小丑》也有兴趣，唯一的问题就是，楚门目前不是A咖，甚至不是B咖，没资格与杰昆搭戏，更不可能让时代华纳同意。

而楚门最快提升自身咖位的路径，就是奥斯卡了。

奥斯卡有它自身的规则。

虽然庞大到6000名的评委让作弊买票这种事难度很高。

但也没有那么高。

有专门负责为此做出游说的公关公司，理论上只要一部片子质量过硬，政治合格，具有奥斯卡“促进电影业繁荣、激励各国电影的发展”的最基本宗旨，它获奖的可能性就很大，提名更是手到擒来。

学院（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下属14个分支学会，这6000名评审的绝大部分就在这14个学会中，其中包括演员协会、导演协会、摄影学会、美术师学会等等。

它们都由相关行业内最富声望的从业者构成。

主席团领导着这6000名评审者，目前主席由一位华裔女性制片人担任，不过不必对她太在意，因为今年的评审者增加到了9000多人，其中包括在亚洲电影业吸纳的张震和古天乐等人。

有人称，想要拿到奥斯卡提名甚至奖项，就像是竞选美国总统一样要准备大量资金和人脉资源，有机构统计，每年花在奥斯卡奖项上的游说资金不会低于3亿美元。

而这些钱的去处，也没什么机密与玄机，就是用在邀请高达9000名评审观看影片，邀请其吃午餐或晚餐，为其详细讲解电影立意与闪光点，甚至包括抹黑对手上，当然还有花费最庞大的舆论宣传。

韦恩斯坦影业的哈维精擅此道，1999年是哈维的闪光之年，他操纵这一切让《哈翁情史》击败了《拯救大兵瑞恩》，格温妮丝·帕特洛被称为“最水影后”有哈维的功劳。

尔后一系列《模仿游戏》《艺术家》《国王的演讲》《林肯》《美丽心灵》《社交网络》等等影片亦是在奥斯卡上斩获甚丰，直到哈维入狱前，他一直被称为“奥斯卡背后的男人”。

哈维因为管不住下半身而入狱后，这個生意在好莱坞并没有失去市场，众多游说公司继承了哈维的事业，包括时代华纳也有自身的营销部门，而他们今年的主打项目就是《后浪》。

从去年10月起，时代华纳就为《后浪》投入了大笔营销资金，但古怪的是，他们在营销过程中并没有更多提及身兼导演和演员的楚门。

“那意味着时代华纳不会为你争取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角。”亚当一边为楚门整理西装领带一边说，“他们知道那难度很高，反而会让《后浪》失去很多最佳影片的投票。”

“但《寄生虫》也获得了最佳影片、导演、国际电影和原创剧本四个奖项啊。”亭君有不同意见。

“他们为此至少花费了1500万美元，而时代华纳肯定没有准备这么多钱。”亚当摇头，“另外要考虑到我们在韩国有驻军，在中国有什么，巨大的债务账本吗？”

亚当说得有趣，亭君不禁笑了。

这时楚门正在研究手机上的照片，那是《后浪》的宣传海报，大量女性AV明星出现在海报上，以三上夏花为首，完全看不到楚门的身影，俨然就是一部充满女性力量的作品。

亚当说：“哈维对奥斯卡的意义是开创性的，他让我们摸清了奥斯卡的喜好，这分为四个步骤，第一步是海外镀金，在威尼斯、柏林、戛纳拿到认可，然后操纵媒体和游说评委，这需要大量金钱，《后浪》并不欠缺这些，所以它拿到提名的可能性非常大。”

“亚当先生，第四步呢？”亭君觉得亚当少算了一个。

“第四步是抹黑对手。”亚当说，“最下作的一个方法，却非常管用，你们没觉得最近关于CH的报道有点多么？”

的确，此刻在METE或者TikTok或者Google搜索‘CH’这两个字母后，铺天盖地的结果都是关于‘CH打人’、‘CH的暴力倾向’、‘CH饰演小丑沉浸角色无法摆脱影响’等等新闻。

虽然楚门的确在好莱坞打了几个人，但的确不像新闻中形象的那样‘危险又暴力’，这些失实的报道集中在奥斯卡提名公布之前出现，着实有些怪异。

“是谁在抹黑我们啊？”亭君问。

“谁都会抹黑我们，现在的好莱坞，在竞争奥斯卡的战场上，就像是一个‘黑暗森林’。”亚当说。

“亚当先生，你也读过大刘的《黑暗森林》？”亭君有些惊喜。

“上一位总统先生提过它，我们都是追逐名利的俗人。”亚当说，现在他整理好了楚门的衣装，又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去上战场吧～记住我们今天的目标。”

“给他们一点中国震撼！”楚门说。

“不是这个，是迷死那些女人。”亚当说，“争取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只是一个提名，你就能成为B咖。”

这是亚当最关注的点，《后浪》版权已被时代华纳买走，即便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楚门也分润不到什么，但是如果楚门能拿到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哪怕是提名，楚门的身价也会暴涨。

“这不是前后因果关系吗？”楚门露出笑容，“给他们一点中国震撼，迷死那些女人。”

你站在那，就能‘迷死’人，你张开嘴，就会给人以‘震撼’……亚当如此想着。

“嗯……我们换一个口号。”亚当柔声说，“CH，伱闭上嘴巴，坚持到这场宴会结束好不好？我们来比赛，看看你能不能一场宴会都不说话。”

“亚当先生，楚门老师不是小孩子，不用像是哄小孩那样对他提要求。”亭君不得不发出叹息声。

“你之前的老板，没有想让CH只站在那里，永远都不说话的时刻吗？”亚当问亭君。

“……不止一次。”亭君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

现在，闭起嘴巴的楚门，出现在了由LadyGAGA举办的宴会上，这场宴会与《小丑2》电影无关，纯粹是LadyGAGA在美国流行音乐圈的人脉关系。

时代华纳借托德之口邀请楚门，是希望楚门露个面，辟一下谣，告诉媒体楚门不是那个暴力中国男孩，也吸引一下来自音乐协会和录音协会的好感，那里面有大量的奥斯卡评委。

这对楚门来说是个机会。

“等等，有个问题。”楚门在走进这场宴会之前，忽得问亚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自己掏钱进行游说？”

“因为时间来不及。”亚当说，“而且这也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奥斯卡都是买卖，《寄生虫》在获得奥斯卡四个奖项后，北美票房暴增了3000万美元，卖出了一百多个国家的版权。

楚门又没有《后浪》版权在手，他花一千万美元营销自身，且不说胜利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是这投资，就很难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