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胜山要塞到黑河的班次呢？”

“胜山要塞？”森村的额头渗出细汗，“嗯，那里没有听说过有火车可以过去。。。”

“顾本君，你说说看。”渡边理助将目光投向顾铁山。

“课长，胜山要塞那里确实修过一条铁路，可以直达黑河。”顾铁山点了点头，但语气里颇多犹豫，“但是那条线路是关东军负责修建的，事关绝密，即使在满铁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也不归入满铁的铁道体系中。我是昭和十三年来到满铁工作，刚来不久，就因为关东军的要求，和之前在交通组工作的高桥组长一起去了那里一次，主要是按照满铁的技术标准确认那条铁路是否合格。”

“很好，顾本君，你的记忆很好。那时候我还没有来这里，我也是刚刚在文件里找到你说的资料。”渡边理助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边一脸铁青的森村，语气冷了下来，“森村君，你出去吧，我有些事需要和顾本君谈。”

森村大声答应了一声，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课长，森村副组长工作足够勤勉认真，只是这过去的事情，他并不了解。”顾铁山微微鞠躬，轻声说道。

“勤勉认真？我不这么认为，资料就在那里放着，我可以调阅出来，他也可以。”渡边理助不悦，手重重在桌上的文件夹上一拍，“算了，不说他了，顾本君，今天东京大本营那里直接下给我们一个绝密任务，我需要找最合适的人去完成，相信在满铁里，没有什么人比你更合适。”

“课长，我必当全力以赴。”顾铁山双腿并拢，深深鞠躬，大声答应着。

“很好。”渡边理助也从椅子里站起，大步走到顾铁山面前，用手重重地在顾铁山肩膀上拍了拍，“顾本君，我已经得到大本营的承诺，这个任务完成后，你和我会一起撤回日本去。未来我们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谢谢课长信任。”顾铁山满脸都是感激和不甘心，“我们真的必须要撤回日本去吗？”

“战争总有波折起伏的时候，眼前的撤退必定会带来将来的再次胜利。”渡边理助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沉声说道，“顾本君，你的任务就是将胜山要塞里埋藏着的六百吨的黄金通过铁路运输出来，大日本帝国的未来是否能再次崛起，就在你的手上。”

顾铁山只觉得胸口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渡边理助深深鞠躬，“为了大日本的未来，我即使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顾铁山走出满铁办公楼的时候，屋外已是深夜，明月当空，繁星点点。路边酒楼店铺栉比鳞次，霓虹灯光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的世界，各样吆喝叫卖声和音乐声混杂在一起，让这个夜晚看起来与以往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周围的喧闹繁华，灯红酒绿对他来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和他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