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范筱菁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指着坐在炕上的春红，对着胖子老板大喊，“你说严国城是在昨天晚上六点钟左右一个人出门走的，可他明明是被人叫出门去的，你看到和他一起离开的那个人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胖子老板一下子愣住了，酒瓶子一样的镜片后一双眼睛里都是惊慌。

“你没有说那个人的原因是因为你认识那个人，害怕你供出他来，万一你有一天给放出去后被他报复。”顾铁云走到胖子老板身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很想听你说一说你们军统哈城站长温先生的事，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他吧？”

胖子老板嘴里啊的叫了一声，瞪着眼睛仿佛像见了鬼一样，身子不由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算了，机会已经给过他了，是他自己选择要顽抗到底的。”林政冷着脸丢下一句话，对着顾铁云交代了一句，“我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说不说都无所谓了，把他带下去吧。”

“我说，我说！”胖子老板拼命晃着胖子甩开要拉他出去战士的手，慌慌张张地向林政和顾铁云两个人那里爬了几步，大声喊着，“昨晚过来的找严国城的就是温站长，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自个儿过来了，但他没来找我，我也不敢过去和他打招呼。”

“你说谎！“顾铁云还是对着胖子老板怒吼一声，“温先生是军统哈城站长，他既然知道你是严国城的交通员，为什么你就在眼前，不让你过去敲门，反而要冒险自己过去？明明是温先生先到你这里给你下了命令，让你将严国城叫出来的！说，温先生和严国城去了哪儿里？”

“长官，冤枉啊！”胖子老板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严国城他在军统里可不是个普通人物啊，温站长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让我通知严国城的，碰到特别重要的事，他都是自己去找严国城的。我就是个小人物，两年前才被上峰安排到严国城的这个特别小组的，听别的老人说，严国城和温站长他们两个老早就认识了，以前还在一起搭班做事来着，那时候严国城的代号叫什么高手，温站长的代号是教官。”

“什么？严国城就是高手！”顾铁云惊呼出声，急忙转头看向林政。

这一次，林政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瞪着的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三天后，顾铁云夹着厚厚一沓材料，敲响了林政办公室的门。

“林副处长，这是我们对三天前在严国城住处抓获人员的审讯记录，还有我们对在哈城监狱里关押着的胡四等原哈城军统人员的提审记录，以及我们根据这些记录整理的关于和严国城相关案件材料。”

顾铁云将手里的材料双手递到林政面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沉声说道，“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严国城从民国二十五年开始，就被军统安排进我们组织内部潜伏，他就是陈知诚同志一直坚持要找的那个军统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