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房间里又响起了敲打键盘的声音。

此刻，崔建华的心里十分复杂。通过种种的迹象表明，躲在幕后动手脚的人大概率就是毛斌，崔建华做事虽然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可最终还是着了毛斌的道。

在得知超级软件是毛斌提供给谢沐风用来开拓第三产业的一把利剑的时候，崔建华实际上就已经做好了被坑的准备。

作为凯旋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他绝不可能看着不属于自己管辖的市州经济突飞猛进，就算是拿渤海市做实验，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送给楚远航这么大的一块馅饼。

在超级软件在正式被启动之前，崔建华组织起来的金融专家、网络专家、计算机专家等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就不少于20人，前前后后经过了近20天的测试和验证，却始终没有发现超级软件本身存在任何问题。

那时候的崔建华扪心自问过很多次，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谨慎了，直到谢沐风多次催促，他才最终决定正式启动超级软件程序。

直到现在，毛斌也从来没有私下过问过崔建华有关超级软件的事，他还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管他们怎么防备，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最终还是被毛斌以有心算计了无心。

面对现在的结果，崔建华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之前的所有付出和努力全都付之东流，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可在内心里，他又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仿佛现在发生的状况是他早就期待已久的结果。

相对于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谢沐风，他更加看好毛斌的未来。

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这是背叛吗？也许是吧，他明明是谢沐风的人，可心却没放在谢沐风的身上。

可如果让他重新来过，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或许在他的心里，顺应时代的发展比跟随某一个具体的人更加重要。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在帮谢沐风还是在帮毛斌，又或者他谁都没有帮，他也许只是想在年迈之时再一次证明自己。

他只知道，如果没有毛斌那天晚上和他说的那些对于未来的憧憬，他是不可能重新担负起渤海市地下产业经济的重担，也不会成为谢沐风的特别顾问。

事态发展到现在仿佛全都失控了，可又仿佛全都在崔建华的意料之中。

“怎么样？查到些什么没有？”看着那些专家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按着鼠标好一会儿了，谢沐风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们之前停止了对超级软件防御系统的攻击，对方在搭建好防火墙以后，并没有刻意去隐藏他们的痕迹，我们现在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正在查找他们的位置，或许查出来的地址并不是十分精准，但应该能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李广福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回答道。

听到有可能查到对方的地址，谢沐风兴奋的说道：“那就拜托各位专家教授再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