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国来说,是好事。
但……
余光瞄向身侧站着的黎安,严季初抿了嘴,稍有隐忧。
就怕小皇帝此举,会惹恼了他。
他若是想做点什么,现在应该没谁能阻止得了他。
察觉到严季初的视线,黎安侧目对上他偷瞧的眼,弯唇笑了一下。
日光下,那轻浅的笑有些晃人眼,严季初匆忙收回视线,为那点突然的心慌而皱眉。
虽说摄政王是公认的好姿容,也正是因此,坊间比起奸臣之言,更多以妖臣指代此人。
但他再姿容不凡,那也是个男人啊!
严季初十二岁入京前,一直在边疆,五岁起就跟着自己父亲住在军营,男人堆里长大的,也曾耳闻过些兵痞子们不堪入耳的荤段子,总能面无表情地跟自己父亲举报自己那几个不正经的叔辈开黄腔。
他不觉得那有什么,单纯觉得有些影响军风。
来京之后,他接触的人从五大三粗的粗犷汉子,成了跟齐军师一般讲究的少年才俊。
其中容貌出众者不少,便是他自己也受到过不少称赞,可严季初始终不理解这有什么好津津乐道的。
一副好皮囊,不如满腹诗书,品行优良,武艺超绝,甚至不如有一技之长。
以色侍人,是最无奈时的,最下乘之选。
严季初向来是这样以为的,被同窗强拉去花楼时,还因此被人嘲笑过不行。
严季初只觉得他们吵闹。
可眼下,那人只不过对自己笑了一下,他竟觉得心慌无措!
陌生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叫严季初对自己不满极了。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那种见色起意之人了?
默念内功心法,严季初努力忽视心中那点异样。
他也没什么好看的,也就……
少见的,严季初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点,最后还是只能扯了“奸臣”二字,来压过那点让人不安的慌乱。
再好看,也是个奸臣!
奸臣就不是好东西!
严季初在心里碎碎念骂着,那人的一颦一笑却是在脑中越发清晰,渐渐与前些日子的梦境相交织,让慌乱的心渐趋宁静,却似乎不是他所想要的宁静。
正不知所措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小皇帝的声音,严季初立刻摒弃了杂念。
“……皇叔甚少离京,此次一去便是险地,还有劳大将军多多看顾摄政王一些。”
小皇帝之前说了什么,严季初没什么印象,唯有这句,他听得真真切切。
莫名的,他像是有了什么借口,不自觉松了口气,“请陛下放心,臣定护摄政王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