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影带着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黎安和严季初。
刚打扫干净的屋子空荡荡的,空气里是散不去的血腥气。
黎安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悠哉喝着,“大将军大半夜不睡觉,爬本王墙头?”
摘了面巾,严季初在另一边坐下,不客气地翻了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想你了。白天没见着,所以晚上又来了。怕被人发现端倪,只好翻墙头了。”
黎安抿了茶笑他,“回自己家也这么偷偷摸摸?”
饮尽茶水,严季初看着他,“虽是破落旧宅,但藏娇其中,可不得小心谨慎,以防屋中佳人被贼惦记?”
轻佻的话惹了黎安一记瞪眼,严季初笑笑,又正经认真起来,“已有三月十七天十一个时辰未见,是真想你了。”
黎安耳尖微红,面上却是不显,轻飘飘抬眼看他,“就是来同本王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
“自然不是。”
严季初放下杯子,挪着椅子往他身边凑了些,“我想了又想,这事不能当你不说话就默认了。”
黎安瞅着凑近的人,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些距离,“何事?”
“自然是有关你我的事,我那日说的是真的。”
看着黎安防备的姿态,严季初没往前逼近,只是板正坐着,眸子一错不错地望进他眼中,“我心悦于你,想成为你在此间的牵绊,想你我能有一个美满的将来,想你当我的将军夫人。”
“你想的倒美!”
黎安哼了一声,“谁要当你夫人?”
本因他前一句拒绝而失落的人,听了他后一句,霎时弯了眼,探身趴在桌上,自下而上望着他,眨巴着眼,“我入赘摄政王府也行。或者,我嫁你。只是我没多少嫁妆,你不可嫌我。”
黎安后仰着躲开他的靠近,居高临下觑着他,“大将军就是这般男儿?软饭硬吃,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那你想要什么嫁妆?”
严季初干脆将椅子往他身边一摆,长臂一伸,直接死皮赖脸地扣了他的腰,将人拉拽进自己怀里,伏在他耳边低语,“只要夫人开口,为夫定赴汤蹈火……”
他话还没说完,腰上就是一痛,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嘶——!”
擒住了黎安作恶的手,严季初委屈看他,“夫人好狠的心,竟是要谋杀亲夫不成?”
黎安额角青筋一跳,咬牙切齿,“你若是不会好好说话,本王不介意给你嘴缝上!”
“别!”
严季初似被他吓到了,双手握住他腕子,一脸惶恐,往后的话却跟他摆出的可怜样不同,“若是缝上我的嘴,夫人岂不是少很多乐……”
他话还没完,忽感一道杀意凛然,当即后撤,却不撒手,紧捉着黎安攥拳的手,单膝跪倒在他脚边,“我错了。”
黎安磨着后牙槽,恨不能将这满口无耻之言的人咬死,“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