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云妃再度获宠,打破了色衰爱弛的传言。
一箱又一箱的赏赐抬进芙清宫,羡煞旁人。
皇帝突然对她爱到骨子里,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比情窦初开的少年还要热烈几分。
不止是每晚去她宫里打卡。
还有每顿正餐从不落下的那一碗爱心特调汤。
用膳之前,他还会派公公去关怀云妃今天吃了什么。
批奏折时,他竟然用朱笔写了一首情诗,命人即刻送给云妃,跑着去!
要让虞听泉评价的话,这是一种作秀式的爱情,自我感动的成分可能更多。
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深情的人受了情伤,又自以为被另一个深情的舔狗救赎了。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回馈以深情。
可是,没被好好爱过的人,怎么会懂该怎么扮演深情?
他大概是照搬了别人的套路。
比如萧清淮对他最用心的那段时间。
他要关心对方的吃穿、情绪、每天做了什么;
还要有事没事琢磨几首酸诗,让对方知道他在记挂着她。
可是也巧了。
这恰好是最容易让闺中少女沦陷的方式。
他误打误撞,真让云妃以为自己被人认真地爱着。
就在民间女子平均生到二胎三胎的年纪,云妃一夜之间焕发了第二春。
她把自己十年前的粉衣裳翻出来了,让人照着做了一身新的,自信地穿去御花园,赏花扑蝶。
结果跟选秀进来的钱常在撞衫了!
钱常在大老远认出她,吓得小脸煞白,火速逃回自己住处,把好不容易弄到的粉霞面料都压到箱子底下,生怕惹云妃娘娘不高兴。
云妃的日子比过去还要风光。
宫里冒出皇上要晋她为贵妃的传闻。
众人去给皇后请安时,心直口快的陈常在提了一嘴。
皇后似笑非笑,轻飘飘地训她几句。
接着抓出传谣的宫人,先掌嘴,再发落到浣衣局。
此后没人再提。
总之,云妃又回到了独占宠爱的日子里,跟她的爱郎裁衣画眉,蜜里调油。
皇后默不作声,好似并不关心。
虞听泉从太后那里多要了几个暗卫,布置在皇帝和云妃身边,把握他们的最新动向。
皇后笑她太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争宠。
虞听泉赶紧摆摆手。
“他的来历你也是知道的,我在周家的日子啊,就没有一天是真正痛快的,我只会嫌他们家风不正。”
闻言,皇后露出心疼:“都怪姑父看错人,苦了你了。”
虞听泉遗憾地叹气,扫了一眼旁边飘着的游青梨。
“只可惜我投作女儿身,如果我是男子,这皇位哪轮得到他来坐?那时候我跟他唯一的交集,大概只能是殿试了……我可不想点他做状元。”
皇后不客气地大笑三声。
“妹妹啊,你太高看他了,为了他的学业,多少大儒愁到头发稀薄!”
虞听泉:“呀。”
皇后抓来瓜子继续吐槽:“那个,兵部尚书沈大人家的四公子,你听说过吗?在胎里憋狠了,生出来是个小傻子。”
“有印象,他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是教过咱们这位皇上的大儒孙锡!孙老先生受沈四公子的外祖父央求,去给四公子开蒙。”
皇后说得兴致勃勃。
“老先生才教他三天,感动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夸赞四公子是难得的纯孝之人,说他不是傻,是心中自有天地!”
孙锡教皇帝,教得心力交瘁,辞官养了三年才恢复。
一转眼,孙锡去教一个公认的小傻子。
人家乐滋滋地在沈家住了五年。
回老家还要把沈四公子带去玩呢,就跟疼自家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