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虞听泉在果蔬汁里加了少量的辟谷丹粉末。
反正不至于让她们在舞台上低血糖。
会场人山人海,彩旗飘扬,到处都能看见大学生热情洋溢的面孔。
安琪和陈素秋搭档,一个唱,一个跳,戏腔和古典舞搭配,加上她们之间特别的默契,效果秒杀所有团队。
这次表演很成功,大部分观众都记住了两人的名字,在台下激动地高呼。
安琪笑称这是她们在内地的第一战。
陈素秋换好常服从后台出来,妆容被汗水浸湿了些,沉静的面容罕见地透出急躁。
安琪匆匆解释:“她皮肤敏感,必须用自己的卸妆油,忘在旅行箱里了。”
虞听泉理解:“我去开车。”
忽然,她目光凝固在安琪手里的东西上。
“这是?”
安琪拿着一块玉坠,正要把它套在陈素秋纤细的天鹅颈上。
“这个啊,是阿秋的平安佛,她从小就戴着,跳舞之前摘下来让我保管的。”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陈素秋柔声说着,信任地把玉佛拿下来递给她。
玉质温润,佛像的眉眼细腻柔和。
不但材料是少见的佳品,雕工更是大师出手。
“我爷爷生前偶然得到一块好料子,足够做十块平安坠,说是男戴观音女戴佛,按性别分给我们这些小辈,不让离身。”
陈素秋不好意思地将头发顺到耳后,又说:
“没办法啦,在台上动作太多了,它总是乱动,我要分心的,希望爷爷在天之灵不要怪罪。”
因是长者之赐,当年陈家破产的时候,再困难都没有人提出把这些玉坠卖出去。
陈家小辈们带着祖先的殷切期望和祝福,离开他们生长的地方,分散在各地重新扎根,现在个人事业发展得都不错。
如果说虞听泉之前只是怀疑阮以秋跟陈家有关系,那么现在看见陈素秋的玉佛,就差不多是铁证了。
因为阮家也有过这样一块玉佛。
她在阮以秋的记忆里看见过。
玉佛被阮母收在一个挂了小锁的红盒子里,一看就很值钱的样子。
偶然几次,阮以秋撞见阮母在床头痴迷地抚摸玉佛,很快就会被阮母凶悍地吼出去。
碰都不让她碰,更别说告诉她玉佛的来历了。
阮以秋一直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东西。
不知道从哪天起,再也没在阮家见到玉佛,她也没有太在意。
阮母说玉佛被卖掉抵手术费了。
初中时期,阮以秋确实被车撞过,是老师送她去医院的。
阮父接到学校的通知,骂骂咧咧地去医院交钱。
而阮母忙着照料双胞胎,全程没露面。
后来阮以秋绑着石膏,坐好心邻居的农用三轮车回家。
阮母疏于对她的照料,似乎到现在都不清楚,阮以秋根本没做手术。
按照当年的价位,保守治疗很可能不到一千块。
哪需要卖掉玉佛呢?
阮母说卖了六千,比起玉佛的真实价值,这个价钱就更可笑了。
虞听泉说到做到。
等她忙过开学那一阵,真的跟学校请了假,去找那对夫妻算账了。